聲音很柔和,還是商量的語氣。
她抬起頭望著眼前的暴君爹爹,那雙瞳中的擔憂顯而易見,而且她發覺其中好像還夾雜著一絲絲害怕。
暴君爹爹在害怕?
害怕什麼……
怕自己受傷嗎……
本來朝這邊跑過來的時候,雲橙還未覺得如何,可現在卻眼睛發酸。
小身子趕忙鑽了進去,隨後車簾一放,然後撲到了暴君爹爹懷裡。
「嗚……爹爹,橙橙好想你。」
小姑娘眼睛澀澀的,語氣也帶著一絲鼻音:「可是爹爹是一國之君,出宮很危險的,都是橙橙不好,讓爹爹擔心,您罰橙橙好了,橙橙認罰。」
雲桀摟著小閨女軟軟的身子,心中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,輕聲問道:
「罰什麼?」
罰什麼他都捨不得。
當時小傢伙跟他提出出宮時,他就擔心不想讓小閨女去,可是看著小閨女撒嬌,最終還是忍不住同意了。
小姑娘揉了揉雙眼,但心中突然想到,暴君爹爹應該只是知道昨天的老婦的事情,可剛才又險些遇險……
是剛剛才發生的事。
暴君爹爹應該還不知道吧?
果然,雲橙這想法一出。
馬車外突然出現兩道身影。
其中一人正是剛才跟雲橙匯報的侍衛隊長,只是現在更惶恐了。
「出什麼事了?」
車外的朱長德皺了皺眉,但看侍衛的臉色肯定是有大事情,這還真的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真要命啊!
侍衛面色難看,趕忙將剛才發生的事,跟朱長德細細的匯報了一遍。
但見朱長德的臉色,一會青一會紫,隨後顫顫巍巍的上了馬車。
「主子,小姐剛才又險些出事。」
朱長德在稟報的同時,偷偷朝小公主望了一眼,卻發現雲橙對他暗中眨眼,很顯然不想讓他說的太細節。
「說!」
一道凜然的氣勢突然出現。
雲橙暗中嘆氣,暴君爹爹現在身上的殺意太強了,但幸好不是對著自己的,所以她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。
但朱長德的臉色卻慘白至極。
聲音微顫的回道:「侍衛來報,剛才福祥樓前,有兩人使用暗器,一死一逃,逃走的那人也已經捕獲。」
說道這,朱長德頓了頓,然後繼續說道:「只是那人一心尋死,侍衛去除了他齒中毒囊,又點了他的穴道,如今不知該如何處置,請主子示下。」
聽到朱長德的話,雲橙在一旁暗中鬆了口氣,不過心中還是很佩服暴君爹爹所派出來的侍衛,這兩個暗中發暗器的人,居然一個都沒逃走!
一個死了,另一個被擒。
雲桀捂著閨女的兩隻小手,可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卻閃過一片寒冷,周身迸發出令人感到強烈殺意與深淵般絕望的恐怖氣息,不禁讓人膽寒。
「廢掉四肢,敲碎他的牙,帶回地牢關起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