膳桌前的少年,先是安頓好了三個弟弟妹妹,隨後突然伸出了手臂。
拿起了扇桌上的酒壺。
一步步朝明胥走了過去。
望見這一幕,雲秋笑了。
不愧是她的親弟弟,她剛才的一句話,弟弟就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。
而被安頓在旁邊桌上的小姑娘,呆呆的看著太子哥哥拿的那酒壺。
這不是葉清瑤動手腳的酒嗎?
明胥同樣死死地盯著那酒壺。
少年卻輕輕的遞了過去:
「既然世子誠意道歉,不如就皇姐所言,斟酒一杯向小郡主賠禮?」
全場突然變得十分安靜。
所有人都在盯著這一幕。
明胥看著少年遞過來的酒壺,卻遲遲都沒有伸手去接。
「世子不是愛酒之人嗎,怎麼如今這一杯賠罪酒,卻不敢喝了。」
雲秋身側的華淵,一隻手輕攬在妻子的腰間,看著溫情而又不失禮。
言語之間透著一股斯文,絲毫讓人察覺不出邊塞草原草莽的氣息。
「駙馬此話言重了,只是,我之前已經向小郡主賠了禮單……」
「若本公主不曾記錯,父皇的原話應該是讓世子親自當面致歉。」
雲秋夫婦二人走上前來,擋在妹妹華兮的身前:「而世子剛才的三言幾語,是不是太過敷衍了一些?」
明胥望著身前的幾人,雲晏,雲秋,華兮,還有華淵,這四個人幾乎是將他圍在了這裡,想走都走不了。
而且,話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,他若是強行離去,豈非是抗旨?
旁邊膳桌前的小姑娘,一邊揉著弟弟的小手,一邊望著這齣戲。
心裡卻覺得爽快極了,沒想到這位廣陵王世子也有這麼吃癟的時候。
但那壺酒……
已經被葉清瑤動了手腳!
就是不知道酒里有什麼。
毒藥……還是迷藥?
「看來……今天若是不斟這杯賠罪酒,我怕是不好離去了。」
明胥臉上出現一抹自嘲,伸手將雲晏遞來的那個酒壺接了過去。
可同時他心裡也在思慮。
葉清瑤如果要下藥的話,那麼絕對針對的是雲晏的膳桌,所以這桌上的所有食物酒茶,他都不該碰的。
所以,明胥實際是在賭。
賭葉清瑤還沒有來得及動手!
「嘩——」
明胥走到桌前拿起酒盞,酒壺輕輕的倒了一杯,然後端了起來。
走回到華兮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