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抹文質氣息卻被逐漸收斂。
也不知怎麼，雲橙覺得……自己這次回來，四哥哥好像有些不一樣了。
但哥哥眼中的那道堅毅得目光，卻與很多年前，在雪中罰跪的那一晚很相似。
柔而不弱。
說的就是四哥哥了。
「橙橙，我準備在妍兒和寧逍的婚禮結束後，就跟皇兄請命常駐邊外了，我可能會很長時間才回來一趟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雲橙一驚，眼中滿是不舍。
難不成四哥哥有什麼困難之處，可為什麼不跟她開口？她可以幫忙的。
「橙橙，我與其他兄弟們不一樣。」雲景的聲音很平靜：「大哥二哥內外掌權，灑脫自在，三哥生母早亡，已是無牽無掛，五弟是嫡系，有太后娘娘以及丞相母家庇佑，更是無憂無慮，但我的母妃卻來自邊外，當初，只是弱小部族送給父皇的一個禮物而已。」
身份卑微。
若非生下自己，恐怕在這天雲後宮中都沒有立足之地。
「橙橙，哥哥真的很感謝你，幾次出事，都是你在幫忙，但是作為兄長，身為人子，應該頂天立地，扛起屬於我的責任！」
雖然華氏王族在邊部稱霸，可是整個邊部有多大？
各種大小部族不下千萬，內爭外斗，十分激烈，經過這幾次的出使，他能深切地感受到，母妃所在的部族生存有多麼艱難，即使是在族內，各系分支派別，同樣勾心鬥角。
還記得，當初母妃族中內亂，他們母子跪在父皇寢殿門外哭求的畫面。
可若是，下一次呢？
難道他還要去跪求皇兄，請求華氏再出手相助一回嗎？
「哥哥……」
雲橙低頭沉默了。
「我們天雲雖然強盛，整體實力在邊部每一個部族之上，甚至連華氏王族都與我們交好，可對下面那些小部族，終究是鞭長莫及。」
更何況，華氏王族畢竟只是友盟，能在母妃部族出事的時候幫上一把，已是人情，不可能去奢求太多。
「母妃一直護我長大，所以，我想也為她做些什麼，此番我去，會竭盡全力幫助母妃那一脈，建立勢力與聲望，讓母妃的親友和族人餘生能夠幸福安穩的生存下去。」
雲景說著，對著身側的妹妹輕柔的笑了笑：「橙橙，哥哥知道，你一定會支持我的，對不對？」
而看著哥哥的笑容，雲橙不知怎麼，心卻有一點點的抽痛。
似乎在他們全家每個人都幸福團圓的時候，四哥哥卻要飄然遠去。
「好，橙橙支持哥哥。」
兄妹兩人的手相握在一起。
雲橙沒有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。
這是哥哥自己的選擇。
她要尊重哥哥。
此番而去……
也許，會有些辛苦。
也許，會有些孤獨。
但她知道。
四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