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嘈雜的教室頓時安靜。
老袁看著底下亂坐的人:「自己位置上是不能對答案還是坐別人位置上能多考幾分,一個個都幹嘛呢?」
話音落,班裡響起一陣噼里啪啦,椅子碰桌子的聲音。
「我沒說你是吧,」老袁看著還正托著個臉一動不動的男生,臉沉了下來,「唐昱你給我回你位置上去。」
控制完紀律,老袁把目光向後排投去,在看到空無一人的座位時,怔了一下,又看向回位置的人:「謝之尋呢?」
「不是您剛剛把他喊出去了?」
老袁皺眉:「我讓他回來了啊,」說著他看向邊上坐的兩個女生,「謝之尋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嗎?」
「沒。」
「去哪了啊,」老袁嘟囔了一聲,又抬頭看著下面的學生,「你們是月考結束不是高考結束,一個個像什麼樣子,都好好上自習。」
最後補了個這句,他才抬腳出教室。
剛考完試,有幾個能沉沉穩穩坐住,老袁前腳走,班裡就立刻又熱鬧了起來。
「一天震驚我兩次,謝之尋這是逃課了?」
「應該是處理學生會的事情了吧,他怎麼可能逃課。」
「可是老袁看起來不知情啊。」
……
謝之尋在他們眼裡就是優等生代表,成績、品德,哪一樣都挑不出一點錯。
他唯一的一次違反紀律就是那次打架。
不過那次的事情任誰看也都理解贊同。
即便是性格再內斂沉靜的人也不可能忍受有人罵自己母親,更何況還那麼難聽。
而除了那次之外,他們並沒有再見謝之尋有過什麼違紀的舉動。
缺席晚自習在他身上更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,所以他突然消失不見,在他們看來著實是件很奇怪的事情。
溫南晚看著空下來的位置,心裡總有種不安感。
她本來以為男生在自己之後就會進教室,可是沒有。
「是出什麼事情了嗎?」
*
謝之尋眼眶通紅,頭死死低著,握著手機的那隻手不停地發抖。
「身體多處毆打傷。」
「右踝關節骨折脫位。」
「神經衰弱。」
「重度抑鬱。」
「精神……」
點開資料第一頁,出現的就都是這些字眼。
平時一目十行的人,一頁紙卻怎麼都看不完。
他離開的時候,小女孩雖然哭的稀里嘩啦,可眼睛裡事是充滿對未來的希望的。
她還和他說:「一個人也要好好生活。」
他有乖乖聽她的話,可是她怎麼就把自己搞成那個樣子了。
手機屏幕變得有些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