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溫南晚。」
溫南晚在掛斷電話後,是想站起身包紮傷口的,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和大腦就不受她控制了。
眼前是一片密不透風的藍色世界,像是被投在了深海之中,無論怎麼掙扎呼救都沒人聽見,只能任由海水灌滿鼻腔和嘴。
身體漸漸沉入海底,肺部出現強烈的撕裂感和灼燒感,耳膜灌滿水之後大腦像是要爆炸一樣疼。
頭部的劇烈疼痛讓她意識變得薄弱,而在意識消散前,耳邊響起了聲音。
「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?」
「你還好嗎?」
是星星啊。
可是為什麼她看不清星星的樣子。
又為什麼星星曾和她說過的話變成了:「我叫溫南晚,我家就是巷子最裡面的那個。」
……
這句話好熟悉,她似乎也對一個人說過。
可是那個人是誰,她為什麼也想不起來了。
好難受
本該完整的記憶莫名缺了一塊。
在她思緒慢慢渙散的時候,忽然聽到了一聲呼喚。
「溫南晚。」
她想睜開眼睛看,可是大腦真的好沉。
睡一會,一會就好。
可是,那個聲音為什麼一直在響。
他似乎很著急,一遍又一遍的喊她。
可是她想不起來誰會這樣擔心她,在這個世界似乎從來都沒有人喜歡她。
算了,肯定又是誰的惡作劇,還是先睡覺吧。
在溫南晚眼闔上的前一秒聽到了那句:「我是謝之尋,你理理我好不好?」
「謝之尋?」
她鼻尖突然就酸了。
對啊,她還有謝之尋。
那個無論她怎麼發脾氣都還在的謝之尋。
司珩從沒見謝之尋這人有不理智的時候,可剛剛那通電話里他的聲音是顫的。
他將腳下油門踩到底,趕到沈家住宅的時候,立刻就邁上台階去敲門。
給他開門的保姆是一臉沒睡醒的狀態,司珩大致說了一下情況,「是之尋打電話讓我來的,他說有人意識昏迷。」
說完也沒管人反映徑直朝樓梯走去。
「病人在,」司珩嘴邊的話在看到房間裡那一幕的時候陡然停住。
少年半跪在地上,極其小心的幫對面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包紮著傷口,而女孩則是一臉乖巧地看著他。
溫南晚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時,神情茫然卻又欣喜:「我就說是你在喊我,你怎麼進我房間裡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