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與他對視,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裡帶著濃郁的侵略性。
心被撥得更亂。
她想。
她一直最想畫得裸體就是謝之尋的,很不專業的講,每一次人體寫生,她盯著那些男生的身體,腦海里總會想「衣料下謝之尋的身體會是什麼樣?」
家裡堆贊最多的畫也是他。
他的眼睛、他的鼻子、唇、喉結、牽她時的手……
他身體的每一處都對她都有著致命吸引。
謝之尋也沒再說話,就一動不動地盯著陷入思考的人。
時間滴答滴答過去,在極致的安靜下,一道清甜含著羞怯的聲音響起,「你去那邊的燈下。」
謝之尋嘴角慢慢勾了起來,直起身朝不遠處的燈下走去。
看著依照自己要求站好的人,溫南晚也起身走到了燈的開關那裡,她把謝之尋站的那個區域的大燈給關上,只留了一盞照著他身體的小燈。
她重新坐回畫架前,放好畫板,顏料那些,抬頭看向了他。
謝之尋知道接下來的步驟是什麼,可是他不想去自覺走這個流程,而是在惡劣地等女孩主動,他喜歡她臉紅著去做一些事情的模樣。
「你,」溫南晚視線有些躲,手指無意識摳著畫布。
「怎麼了?」他明知故問。
她臉更紅,腦袋躲在畫板後面:「你可以脫掉衣服了。」
「脫掉嗎?」又是一句故意的話。
「嗯。」
「全脫?」
「嗯。」
溫南晚回答到這裡聲音已經低到發抖。
這時對面站著的人又問:「你不看著我脫嗎?」
她臉紅透了:「我。」
「你看著可能會比較好,要不然等會兒會衝擊更大,畢竟是裸體。」
溫南晚腦袋轟得一聲,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。
他是指:不看著脫衣服,直接看裸體,可能更不好意思,還不如有個過渡。
她有時候真的好奇謝之尋到底會不會害羞。
為什麼對於所有人都臉紅的話題,他總能一本正經說出來,做出來。
謝之尋一直沒有行動,直到他看到女孩的小腦袋從畫板後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來,露著一雙閃閃發亮的大眼睛。
他愉悅揚起唇角,指腹落在了襯衫扣上。
溫南晚心微動。
其實現在燈下的人就已經讓她足夠有靈感。
被解開了三顆扣子的白襯衫,能養魚的鎖骨,寬肩,窄卻看起來格外有力的腰,筆直西褲下包裹著的長腿。
以及那隻正在解扣子的手,膚色冷白,青筋微微凸起。
她抿了抿唇,視線不自覺就跟著往下移。
修長手指翻轉,靈活又充滿張力地打開了一顆紐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