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酒精上頭,還是畫著畫著漸入佳境,最開始的那種羞赧感完全消失,有的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感。
她好了,可某個人卻是越來越難受。
謝之尋一想到女孩的那雙眼睛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身體,體內的血液就抑制不住想要沸騰。
他又一次垂下眼。
靜默一會兒,輕啟唇:「溫南晚。」
突然響起的聲音,溫南晚把視線從畫板移到了人臉上,「怎麼了?」
「我有點害羞。」
在聽到這句的時候,溫南晚小腦袋上緩緩打出了一排問號和感嘆號。
害羞?
謝之尋?
她看著那張與平時無異的臉:「你這個樣子不太像害羞。」
「臉不害羞,它害羞。」
溫南晚頭頂的小問號更多,在她正準備問「它」是誰的時候,猛然明白。
眼神下移,又立刻移開。
臉頰上好不容易下去的紅暈又立刻出現。
「我,你,」她頭腦一熱,來了一句,「我沒看它,不用害羞。」
「抱歉,」哪怕下半身已經那樣,他臉上依舊還是坦然自若的神情,「它沒出息,不看也害羞。」
「……」
「那怎麼辦?」
謝之尋本來是打算說,「找個東西遮一下」可在對上女孩那道無辜茫然的眼神時,就反悔了。
改為,「還有多久能畫完?」
「我,」溫南晚看著畫布上的那幅已經有了大體輪廓的畫,猶豫了。
其實直接這樣交上去也可以,但是她現在不太想交了。
她想好好把這幅畫畫完,然後——私藏。
「還有很多,」她說了謊,開始躲視線,「估計趕不上交作業的時間了。」
謝之尋沒立刻說話,他只是望著畫板後的人,眼神深沉,難說是什麼心思。
不過片刻,他便開了口:「過來一下。」
「什麼?」
「有個辦法能處理,」他語氣停頓,「它。」
溫南晚眼睛眨了一下,不知是因為欺騙他心虛還是酒精作祟,很明顯的圈套她卻沒有立刻看出。
而是在站起身走近時才意識到了不同尋常的危險。
想要逃時,她便被他按到了腿上。
手裡的筆掉落,在白色地毯上留下濃重的一筆。
「你幹嘛?」溫南晚不安地掙扎了一下,總覺得事情發展不太對,有些磕巴,「我我還沒畫完。」
「不是已經來不及了?」
她微愣。
不等說話,耳邊就又響起一句:
「再晚點也無所謂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