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真的會有人帶著光而來,就像英雄一般將她從深淵中拯救出來。
看到肩膀被子彈打穿,直直倒下的黃毛,其他幾人嚇得臉色鐵青,看著一身殺氣的銀髮男人,不由雙腿發軟,不斷後退。
「還愣著幹什麼?跑啊。」那個大哥大喊了一聲,其餘兩人才反應過來,不要命地逃跑。
他手裡可是有槍啊,他們赤手空拳,不可能打得過他,想保命只有跑。
「追。」雲梟淡淡道,身後的手下立刻追了出去。
解決完那幾人,雲梟正好低頭。
目光跟地上的厲清阮對上。
他的眸子抖了一下,黑眸定定地看著她,好一會,忍不住皺起眉來。
很快,後面的手下也上前來,看到地上的厲清阮,面部也不由的怔愣了一下。
女孩臉上全是血,半邊臉高高腫起,眼眶通紅,凌亂到頭髮糊在臉上,臉上唯一乾淨些的區域還在燈光到照射下顯得異常慘白,半夜在這荒無人煙的郊區,不知道還以為遇到女鬼了。
她臉上的血有些是那個黃毛的,有些是自己的。
雲梟蹲下身,簡單地查看了一下她的傷勢,她的傷基本上在頭上,傷得挺重。
雲梟不由地蹙眉。
手指碰到她的臉部時,能感受到她臉上滾燙的觸感,她在發燒。
重傷,失血過多加發燒,不死也得折騰掉半條命。
旁邊的手下聰明地給雲梟遞來包紮用的工具。
他們這些殺手經常出去執行任務,受傷在所難免,所以身上都會隨身攜帶包紮的工具。
厲清阮的眼淚終於大顆大顆地落下來,在被綁匪綁架的時候,她沒有哭,因為她知道哭是沒有用的,我現在她只想哭,眼淚是她現在唯一宣洩情緒的途徑。
雲梟表情冷漠,他並不在意,沒有任何安慰,似乎沒有什麼心情去照顧一個小女孩的情緒問題。
不過他確實也有幾分意外。
傷得這麼重,加上高燒,她能忍這麼久,並且自己想辦法逃出來,現在才忍不住掉眼淚,這對於一個在溫室里嬌養長大的女孩而言,確實不容易。
「我會死嗎?」厲清阮聲音有氣無力地問。
「會。」
這樣重的傷,醫生見了恐怕都得下病危通知書。
「不過你如果願意把哭的力氣省下來,可能會死得慢點。」
雲梟確實不算是一個會說話的人。
厲清阮如果有力氣的話可能會質問這個人會不會說話。
但是她現在感覺自己整個腦袋都不是自己,力氣也在不斷流逝,她能繼續說話,是強硬支撐著,實在是沒有力氣去計較什麼。
厲睿瑾很快帶著人趕到,他還帶來了醫生。
看到此刻奄奄一息的厲清阮,厲睿瑾高大的身子不由地顫了一下,一顆心被死死地攥住。
「阮阮。」
厲清阮艱難地掀起眼皮嫌棄地看了厲睿瑾一眼,然後直接閉眼。
就這樣吧,她沒脫離危險前,不想見到這個哥哥,她現在腦袋上已經前面一個洞,後面一個洞了,她不想再氣到血管爆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