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正把著柵欄門抻著脖子可勁往院子裡瞅著,脖子都抻成了長頸鹿,青筋都凸了出來。
正是村里最愛嚼舌頭傳閒話的馬大菊。
看姚寧靜跟周志遠一前一後從屋子裡出來,馬大菊眨巴眨巴眼睛,快步往前走兩步,剛想著張嘴詢問,看姚寧靜一副不大好惹的樣子,到了嘴邊的話急忙改了口。
「那個,我家的雞不知道跑哪去了,我這齣來找雞呢……」
「娘啊,疼死我啦!」
院子裡突然傳出一聲悽慘哀嚎,嚇得本來想著往姚寧靜面前使勁湊湊,想著打聽點小道消息的馬大菊嚇的打個激靈,話都顧不上說哧溜跑到了院子裡。
「要不,你過去看看吧。」
周志遠停下腳步,悶聲回頭同姚寧靜小聲商議。
「我又不是大夫,哪能看出個好歹?」
抬頭看了一眼周志遠,看他皺著眉頭一臉嚴肅的樣子,不由噗笑出聲。。
「你去村委開拖拉機吧,少不了要去一趟縣醫院,我就感覺她上一次肚子疼成那樣,不是宮外孕就是葡萄胎,不發作就罷了,發作了鬧不好要出人命,不是我不治,我真是治不了,必須到醫院做手術。」
什麼孕周志遠沒有聽明白,反正是這事聽起來很嚴重。
不疑有他,事實證明她的確有一定的本事,她的診斷肯定不會出錯。
他拔腿往前走。
王桂花娘倆一對棒槌,前兩天到醫院不把事情解決了,鬼知道肚子裡憋著什麼壞。
聽她們娘倆的意思,非但不打算打胎,還想著要把肚子裡的野種生下來。
聽周長娥的話這是白玉蓮支的招數,鬼知道小白蓮到底憋著什麼壞。
一對傻棒槌,被人賣了還得幫著數錢那種!
反正本來下午就要到縣裡看二叔的,她還愁著一路走山路下山再到鎮子上等車費勁呢,開拖拉機去這下倒是省了勁。
頓了頓,指指西邊院子,壓低聲音小聲衝著周志遠的背影嘟囔一句。
「你原來那個相好的肚子裡憋著鬼……」
走在前邊的周志遠聽得清楚,回頭看她一眼,一臉嚴肅地糾正。
「我沒有相好的!」
說罷拔腿往前走。
脊背筆直,身形挺拔,步伐又快又大。
姚寧靜撇撇嘴巴衝著他的背影微微甜笑,回家利索收拾了進城要帶的東西,全部塞到了一個軍綠色行李包里,收拾妥當這才走了出來。
她是不想管這些腌臢事的,不過畢竟是志遠的妹妹,她也不好太過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