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心萍本來腦袋有點眩暈,被老爺子這麼一晃,感覺腦袋更暈了。
「唉,你說說這孩子,今年都十九歲了吧,你十八歲生了老大,十九歲生了老二……你媽媽十八歲就生了光義,天不亮就要起床餵豬種地還得看孩子,你看看,這丫丫都睡到幾點了……咱孩子大了,可不能跟以前那個慣法了,以後還能找到婆家不?就這個懶饞勁的,哪個人家敢娶回去?」
周有田一邊來迴轉圈一邊嘟嘟囔囔。
「爺爺,哪個說我要找婆家的嗎,我就留在家裡陪著媽媽,得空就去給爺爺做好吃的,要不爺爺你回來住多好嗎……」
蓬鬆著一頭頭髮穿著寬鬆長袖睡衣的周梔蹬蹬蹬從樓上跑下來,一頭鑽到爺爺懷裡伸出手就去掏口袋。
「爺爺,我要吃油炸糕嗎,爺爺去買嘛……」
可把老爺子嚇了一大跳,得虧昨天把那五百塊給光義帶走了,這個周梔就是個土匪!
朝著周梔看了一眼,老爺子慌了神,急忙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,扒著周梔的臉就是一通看。
這孩子睡到這個點才起床,怎麼兩個眼睛周圍都是一圈烏青,眼睛裡還布滿了紅紅的血絲,這一晚上沒有睡覺?
大夏天的穿著長衣長褲,這是要捂痱子?
老爺子伸出手就去把周梔的衣袖挽起來,嚇的周梔連連往田心萍的身邊靠。
「別別別過來,我這端著湯呢……」
田心萍一個躲閃不及,湯水還是灑到了周梔的身上,同時老爺子也把周梔的衣袖擼起來。
阿姨過來把田心萍手裡的湯碗接過去,看一眼周梔的胳膊,心疼的眼圈都紅了。
「你這孩子,這這是咋弄的?這胳膊上怎麼一塊塊的傷?」
「那個沒事沒事,我這不是聽人家說吃泥鰍可以補氣血嗎,昨天晚上到山溝里抓泥鰍去了,就是手法不熟練,白忙活一頓也沒有抓到泥鰍,不行就到市場上去轉轉買一些……」
周梔嘿嘿憨笑拔腿就往樓上跑,說衣服灑上湯水了,她得換件衣服去。
反正家裡人都知道她身上有傷了,也不用隱瞞了,八月天穿這麼一件長袖睡衣,可把她熱的不輕!
活老鼠不容易抓啊,那十幾個老鼠,可是她花了半天功夫,跑到髒破院子好不容易抓到的。
更換了一件軍綠T恤一條軍褲子,T恤下擺塞到褲腰裡,那叫一個酷。
剛剛下樓,頭髮都沒有來得及扎呢,就聽到傳來一陣陣砰砰砰的敲門聲。
可是把田心萍嚇的要命,家裡老的老病的病小的小,沒有一個頂事的,這要是有人上門挑釁,可咋整?
她怕,周梔可不怕。
她是嚇大的?昨天晚上「行動」的時候就知道梁家人肯定會找上門,她睡到現在養精蓄銳等著他們來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