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把你的豬耳朵啃了!以前媽媽做滷煮的時候,肉剛剛出鍋,你就吆喝著我的耳朵呢,我的耳朵呢,哪個都不能跟我搶,爺爺那麼喜歡吃豬耳朵下酒的,都得給你讓路!」
哎吆媽呀,周志高笑嘻嘻又把一個大大的豬耳朵放到了周梔面前的盤子裡!
這換做以前,她定是雙手直接上陣了,抓著搖頭晃腦一頓啃,在爺爺的攛掇下再喝口小酒,那叫一個愜意!
可現在,她咋也不能把自己胡漢三的一面當著人家的面表現出來吧?
她低著頭翻著白眼珠子狠狠瞪了一眼二哥周志高,嘴裡小聲含混不清說先不吃豬耳朵了,留著過年切了做下酒菜吧。
「那就吃個鹵大腸吧,媽媽滷的大腸還真是不錯,你可是最喜歡鹵大腸的味道了,那句話怎麼說來著,聞著臭吃著香,要的就是這個味道!我們家小閨女就喜歡這一口!」
田心萍切了一小碗豬大腸端到周梔跟前,囑咐周光義給陸遠東添肉倒酒。
這邊周梔更抬不起頭了,一個姑娘家吃獨食就算了,還是個重口味的,這不得讓人家笑話死啊!
啊……她想撞牆!這會額頭上已經是大汗淋漓了!
「阿姨做的這個豬大腸還真是好吃,我就喜歡吃這個味道呢。」
陸遠東笑著說道一句,夾一筷子豬大腸到嘴裡嚼著讚不絕口。
「喜歡吃好啊,今年你阿姨做的滷煮多,豬大腸我跟志遠收拾了半天,不嫌棄等吃完飯回去的時候,帶一些回去!用辣椒炒著吃味道更好,我家周梔就喜歡吃辣椒炒豬大腸!」
周光義憋著笑,故意再次扯上了周梔。
他純粹是故意的。
整個飯桌上的人都看到周梔今天有點不自然了,頗有點大腳丫頭裝端莊小姐的嫌疑,這要是往年,哪一次不是咋咋呼呼爭著跟爺爺乾杯划拳,兩個手抓著肉直啃的滿嘴滿臉都是油花,好幾次都是吃的肚子滾圓,睡覺的時候捂著肚子直喊疼。
幾次過後,田心萍算是知道了她的脾性,每年做滷煮的時候,都得提前備好健胃消食片。
這會的周梔已經尷尬的不行,藉口吃飽了她要回去看看寶寶醒沒醒,頭都不抬的離開座位,一溜煙往一樓大哥大嫂的房間跑。
「哐」一下關上房門,田心萍無奈笑笑。
「這個臭丫頭太冒失了,孩子沒醒也得被嚇醒了……成天急急吼吼的,咱們也不知道這性格隨了誰……」
「隨了寧靜姑姑也就是周梔向雨她們媽媽唄!聽張破岳說,他那雙胞胎妹妹從小也是這脾性,要不說性格也都有遺傳點……」
陸遠東聽著就有點納悶了,怎麼又跟張破岳扯上了?
等周光義把周梔的身世簡短說了一遍,陸遠東長長嘆息一聲,說他的身世跟周梔還是真的像,從來沒有想到過,生性樂觀開朗的周梔,竟然還有如此曲折的身世。
「我到現在,從來沒有見過我爸爸媽媽,我說的小姨,其實是我的養母,我的姓氏,也是跟了小姨夫的姓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