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蠱婆這個名字,聽起來名聲是有些不好,但是苗疆文化源遠流長,苗醫也是醫學中的一個門派,因為手法奇特效果邪魅,所以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被世人所承認。甚至對蠱婆有偏見和歧視。但是苗醫能夠治病救人這是不爭的事實,苗醫能夠流傳千年自然有他的道理。」
像是看穿了周梔內心的忐忑和不安,寧雪梅徐徐勸說。
「嗯,舅媽,我空下來就過來陪舅媽。」
或許是內心對蛇的恐懼,獨自站在宋雪梅跟前不自覺就感到頭皮發麻,藉口看一下寧爺爺,周梔一溜小跑來到了寧國誠的房間。
寧國誠蜷縮在床上,一手拉著張破岳的手,一手拉著陸遠東的手。
「丫丫是個好孩子,你可不能虧待了她……」
「她媽媽走的太早了,可惜了,要是現在,咋也得想辦法讓丫丫媽媽活著……」
「老爺子,您別老是想著別人,您老自己倒是想想辦法啊……」
聽了寧老爺子的話,周梔忍不住鼻頭一酸。
替媽媽也是替寧老爺子,老爺子同爺爺是好朋友,平日裡兩個人除了研究醫學,也會一起壘長城,爺爺總是變著法子讓寧爺爺輸,兩個老人就跟老小孩一樣,經常為了輸贏打嘴官司。
她現在是多麼盼望寧爺爺能跟以前那樣跟爺爺一起鬥嘴打麻將啊!
寧國誠悽然一笑。
「有生就有死,生老病死本來就是尋常之事,我都活了一大把年紀了,我足夠了……雪梅和寧靜,有你們一家照顧著,我放心……」
抬頭看到寧雪梅站在門口低頭不語,寧國誠再次朝著她揮揮手。
「雪梅咱們回蓮花縣吧,這麼多年沒有回去了,我想著回家裡住幾天……」
寧雪梅點點頭。
父親的身體已經是日落西山,就算是周家老爺子找了京市最著名的醫療團隊,針對父親的身體狀況連夜制定了治療方案,奈何父親的身體內多個器官已經接近衰竭,甚至連承受藥物的承受力都接近消失。
大批量藥劑注入身體,只會讓父親加速過世的時間,痛定思痛,寧雪梅決定停下西醫療法,用苗醫的針灸和藥劑來延緩父親的生命。
既然現在父親要求回到老家,她自然點頭答應。
「寧叔叔,我送您跟雪梅回去,咱們回家過年……」
張破岳眼睛中有晶瑩的東西在閃耀。
周梔最受不了這種生離死別的氛圍,乾脆找藉口回家。
從寧雪梅住處出來,天色已經黑了,冷冽的寒風吹在臉上,凍的周梔忍不住使勁跺跺腳,把手放到嘴邊斯哈一下熱氣,接著使勁搓搓手。
陸遠東見狀停下自行車,就要把身上的軍大衣脫下來給周梔。
任憑周梔慌亂的直擺手,陸遠東已經把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