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上龍輦的時候,他都還在興奮當中,直到……
再次看到那幾個高高在上的大家公子,少年的臉瞬間冷了下來,雙眸更是死死盯著其中一人。
周自橫看著坐在龍輦的兩個人,突然覺得一陣牙酸,心裡還有股淡淡的羨慕嫉妒。
同樣都是被睡的,怎麼人與人的差距就那麼大呢?
他無辜背了黑鍋不說,還挨了打,險些成為個太監,那名少年卻能與狗皇帝並肩而坐,正是……
如果他對自己也這麼好,其實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和男人……
呸!不行!
自己可是直男,還得娶媳婦,還得找回家的路,怎麼能待在後宮跟不知道多少人爭寵。
除非自己瘋了!
察覺到青年的目光,龍輦上的男人抬眸朝他望去。
四目相對,周自橫猛地回神,僵硬地朝朝他笑笑。
「見過皇帝陛下。」
他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,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,他本就是北周人,對於盛朝的禮儀都是來京城之後才學的,而且……
因為他是質子,所以也沒有會對他刻意提醒什麼。
本來沒人出聲還好,可他都行禮了,那六位公子也只能不情不願地跟著行了個禮。
「拜見陛下。」
原主是見過這些人的,其中有些還是他曾經的陪讀,不過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漸行漸遠了。
皇帝與臣子,向來如此。
因為功名只是一介白身,所以這六人是實打實地跪地行禮的。
因而沒有得到黎珩的允許,他們是不能起來的。
久久沒有聽到讓自己「免禮」的聲音,六人都忍不住看了看其他幾人。
因為身後錯綜複雜的世家關係,他們幾人一向都不是一條心的。
可眼下突然落到同一種境地,他們能做的就是先暫時一條心,度過眼下的困境再做打算。
黎珩目光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,最後停在跪在中間身著綠色長袍的青年。
「柳家大公子讓人將朕的人從養心殿趕走了?」
其餘五人鬆了口氣,而後紛紛露出看好戲的目光盯著柳彥青。
讓他總是眼高於頂,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,這下好了吧,居然踢到鐵板了。
柳彥青聞言愣了下。
「草民。」
「聒噪。」
男人冷冽的聲音才落下,便有暗衛走出來,直接捂住了他的嘴,動作迅速地將其綁起來。
不過是片刻功夫,柳彥青就被捆綁著扔在了地上。
「主子,怎麼處置?」
黎珩側眸看向躍躍欲試的少年,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。
「無憂?」
「那我打他了?」
男人輕輕頷首,聲音帶笑地「嗯」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