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大家都那麼說,但余哲不願意承認死的人是她。他們都跟他說她是因為家中遭遇重大變故,承受不住才自殺的,但他始終覺得不是。
林羽:「這樁案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已經過去十幾年了。」
林羽雖然對他頗感同情,但還是理智客觀地說出殘忍的事實。
當時全國DNA庫並不完整,技術也相對落後,時隔多年,想要查清楚當年的事情,難度不是一般的大。
「我記得當年撈起屍體後因為實在泡太久了,連骨頭都被井水腐蝕了一部分,有一定程度的損毀,警方是根據她身上的衣服以及死者落在井邊草叢裡的遺書,還有孤兒院的指認才確定死者身份的。」
那口井當時也是因為被那個女孩挪開了一個小口子,因此才能透出異味被發現。但距離被發現的時間,也已經過去很久了。
那口井在孤兒院最偏的東南角,平時很少人去。
「是,但我至少想查清她自殺的理由,我不相信她會這麼輕易自殺,我走的時候,她答應無論如何都會等我的。」
「但她也沒義務一定要等吧。」
央斕平鋪直述,聲音沒有一絲波瀾,說話時甚至眼光還停留在手上的論文上,但一針見血,絲毫不留情面。
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久都沒回來,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死。但她在死前一定是有讓她活不下去的理由。」
無論是他殺還是zs。
「所以你臉是多大啊?『等你』是寫進法律了嗎?答應等你就必須等你了?」
央斕雖然說的都是疑問句,但句句是陳述句的語氣。
余哲張了張嘴,無法反駁。
這個從見面起就一直身姿挺拔高大,永遠抬頭挺胸,顯得十分沉穩的男人,這一刻卻微微低這著頭。
半餉,他拿手粗魯地搓了搓臉,深吸了一口氣,手拿開時,林羽看見他眼周有一圈淡淡的紅色。
余哲:「我沒有想要她一定要等我,但我還是覺得事情很蹊蹺,那塊當初壓著井的石頭我去看了。」
說是石頭,其實是個跟井口寬度吻合的大石盤,厚度挺厚的,少說了一兩百斤重,對一個成年男性來說,想挪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。
「她當時才16歲,而且她力氣很小,在女生里力氣都一直算是小的,想挪開那塊石頭對她來說不太可能。」
央斕:「但也不是沒可能。」
蠻力抬起的可能性是很小,但接力使力將石盤挪開,努努力,還是有可能的。
「而且你當時應該很久沒見她了吧,臂力這種東西練練還是能增長的,你自己也說了,她生活得不算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