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轉過頭,收回目光,輕眨了下眼。
那個人……就算我從未見過,我也知道他的身份。
江既的新情人罷了。
沒想到秦木寒去世快三年了,他還是放不下,連找的下一任的眉眼和氣質都像那個人。
江既這麼自私冷漠的人,竟然會這麼痴情。
宋遠在十字路口與我分別,他回高檔公寓,臨走前跟我吐槽今晚又打不成遊戲,要去參加一個宴會。
我站在街邊的甜品店門口,借著玻璃查看臉上的傷。
今天肯定瞞不過了啊……
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,任命地往回走。
前年的時候德叔被調到了主宅,有他在,家裡的傭人都或多或少收斂了手腳,再加上媒體那件事讓江正龍看出我對他還有點利用價值,特意囑咐過把我好好養著,別養死了。
我的日子就沒那麼難過了,身上的傷少了不少,之前受的傷都變成了積年累月的陳疤,之後也沒受過什麼更為嚴重的傷。
我慢慢走回去,兩公里的路走了半個多小時,回到主宅的時候太陽還沒落山。
江既也沒那麼狠心,最初的時候其實有專門的司機接送我和江都南上下學,之後江都南不願等我,那個司機慢慢地就只接送他一個人了。我被落下了,只能起得早一些,每天走路去學校。
德叔見我臉上又添新傷,直嘆氣,無奈地說:「又是小少爺做的嗎?」
我輕輕「嗯」了一聲,見德叔要給我擦藥,連忙避開,「沒事的德叔,這個傷不嚴重,過幾天就好了,別浪費藥了。」
這個藥挺貴的。
「聽我的,擦,擦了好的更快,別心疼藥了,多心疼心疼你自己。」
我勸不住德叔,便由著他幫我上藥。這個藥的藥效好,塗在傷口上也更加痛,我忍著不出聲,睫毛卻止不住顫抖。
「小少爺還是喜歡意氣用事啊……」德叔一邊上藥一邊忍不住低聲埋怨。
德叔曾經有個兒子,幾歲的時候就因車禍去世,他心裡一直有遺憾,想彌補什麼,而我又正好與他的兒子年紀相仿,一路看著我長大,所以就把我當成兒子養了。
他來了主宅後才知道這幾年我過得並不好,江家其他的傭人他還能管一管,但是江都南的所作所為他就沒辦法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