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對自己怎麼燒起來的記不太清,還是張一凱發現我的不對勁,和其他兩個室友一起把我送到了學校的夜間急診。
我燒得迷迷糊糊,任由醫生在我手背上扎了針,冰涼的液體順著針頭流進身體,渾身的難受也壓了下去,最後扛不住睡意,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次日醒來時手上的針已經被拔掉了,病房裡擺了好幾張床,但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。
學校的醫院管理比較松,我等了一會兒才等到一個護士。
她問我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,我說了句沒有,又問了聲自己為什麼會發燒。
「你有點中暑,晚上應該還吹了冷風,一下著了涼。」護士把醫療垃圾收走,「昨晚你輔導員還跟著來了呢。」
我愣了下:「輔導員也來了嗎?」
護士點點頭:「怕你有什麼抗生素過敏之類的,把你們輔導員叫來了,讓他給你家長打了個電話問情況。」
入學的時候填過家庭情況,聯繫人那一欄我糾結了許久也不知道該填誰的,總不能填江正龍號碼。我當時拿著手機點開通訊錄,一眼就看見了排在最上面的「A」。
填表的老師催得急,我就胡亂把那串號碼填上去了。
還以為這種表都是走個過場,以後也不會用,沒想到開學沒多久就用上了。
「哦,」我心裡嘆了口氣,穿好外套下了床,「麻煩你們了。」
「回去好好休息吧,一會兒去開個病條,後面幾天的軍訓就不要去了。」
「好。」
接下來的軍訓我都沒有再參加,聽張一凱說董建不知道什麼原因退了學生會,我也懶得再去關注,因為宋遠給我發了消息,說要帶著我去參加生日宴會了。
我在學校大門等到了他,他難得穿的正式,一路上都很緊張。
「我沒想到她家裡條件那麼好,」宋遠和我坐在計程車的後排,「她家裡竟然是A市數得上名號的家族,這次是她的成人禮,請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過來,地點還在A市最貴的莊園。」
我也沒想到一個生日宴竟然這麼隆重,一時有些退縮。
「要不……還是你自己去吧。」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過分休閒的短袖短褲,「我去好像真的不太合適。」
宋遠猛搖頭:「不行不行,我都已經和小琪說了你要去了。」
我沒辦法,只好跟著宋遠到了他口中的莊園。
計程車開了挺久,甚至轉過了盤山公路。A市也是一個臨海的城市,我在后座看見日暮西沉,等到了半山腰那個所謂的最貴的莊園的時候,夜幕也隨之降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