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樣麼,是發生了什麼矛盾嗎。」我輕聲說了一句,算作回應,腦中的思緒卻不免隨著葉昭揚的話發散。
葉昭揚說的這些,好像和江既與我談起的那些事慢慢地對上時間線了。
葉昭揚微微眯起了眼睛,說:「你跟在江既身邊長大,應該見過秦木寒?我們三是大學同學,他倆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,秦木寒是愛得不行,江既的話……不能說愛,好像也不能說喜歡,只是有點情愫吧。」
他笑了一聲,「他們在一起了許久,我也沒說什麼,只是前幾年有次喝多了,不小心對江既吐了點心裡話。
「沒過多久我們一起被綁架,綁匪衝著命來的。江既搶到了槍,但是他對著綁匪開槍的時候猶豫了。我當時以為他就是不想救我,心想這麼多年的兄弟情都餵狗了。後來關係就淡了下去,現在想來還是太年輕了。」
葉昭揚一口氣說了許多,明顯有些累了,雙手搭在窗台,把窗戶開了條縫吐著煙圈。
外面呼嘯的風一瞬間灌進來,刮在我的身上。屋裡一直開著地暖,所以我只穿了一件單衣,現在零下十多度的冷風吹過來,我不由得打了冷顫,見葉昭揚正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中,也沒好意思讓他把窗戶關上。
我在冷風裡哆哆嗦嗦地想,原來江既和秦木寒那麼早就在一起了嗎。我垂下眼,心裡突然不合時宜地泛出來了一點羨慕。
羨慕秦木寒擁有過二十歲出頭的江既,還擁有了那麼多年。
「你和我說這麼多,是想表達什麼?」我壓下那點澀意,問道。
「你聽不出來啊?」葉昭揚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,「前段時間打聽到了一點事,突然覺得我這兄弟過得挺苦的,心裡有點愧疚,想幫幫他。」
「江既這人吧,從小就喜歡裝逼,小時候生病了非不吃藥,堅信自己的免疫,長大後就變成有事自己扛。」他又打量了我一轉,繼續說,「再喜歡的東西他也不會直接說出來。他吧,挺喜歡你的,你可能看不出來,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,我還沒見過他對哪個人這麼上心。」
他說完後小聲吐槽:「真是的,還藏著掖著,藏這麼深。」
葉昭揚抽著煙,又把窗戶開得更大了一些,風猛烈地灌進來。
我被吹得臉有些僵,抬手揉了下臉,剛想開口說話,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隻手,「啪」的一下,毫不留情地關上了窗戶。
「在做什麼。」江既的聲音從耳後傳來,帶著剛睡醒的沙啞。
我愣愣地轉頭,對上了江既的眼睛。他睡醒後應該洗了個澡,身上透著一點沐浴露的香味。
「沒什麼,我看樂與挺有趣的,跟他玩玩。」葉昭揚先回了話。
江既垂著頭看我,神色不變,只道:「把煙掐了。」
葉昭揚翻了個白眼:「你平時抽得比我還凶,我也沒說什麼吧?」
江既用手背貼了一下我的臉,皺了下眉,嘴上回著葉昭揚:「現在在戒菸。你也少抽點,活得久。」
葉昭揚把煙在窗台上摁熄,琢磨了一會兒笑道:「喲,江少爺不會是年紀上去了開始養生了吧?怎麼,是談了個年輕貌美的大學生,怕自己之後年老色衰成三高老人別人嫌棄你?」
江既看了他一眼,懶得搭話,他把手搭在我的後頸捏了捏,帶著我往房間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