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長得真乖呀,可把你爸媽所有好看的點遺傳了,嘴巴和鼻子像我哥哥,眼睛像清妍姐。」她拉著我的手,眼角笑出細紋,「成績又好長得又乖巧,哎呀……小與能再叫一聲姑姑嗎?」
我沖她靦腆地笑了笑,總覺得她笑起來的眼角很像英姨,不自覺地對她放下警惕,聽話地再叫了聲「姑姑」。
她摘下手裡的銀鐲子,要往我手腕套,我下了一跳,連忙往回抽手,說:「不,不用。」
「這是你爸爸當年送我的成年禮物,不算貴重,平日裡戴著它就是一個寄託。」她把我的手拉回來,銀鐲子套在我的手腕,自己欣賞了一會兒,然後幫我把鬢邊的碎髮夾在耳後,眼神落在我的脖子。
脖子上的刀傷快要痊癒了,結的疤已經掉完了,只剩一道略顯猙獰的疤痕。
其實那次綁架後翁奶奶到學校找過我,但我找藉口避開了,怕她看見我身上的傷。今日是見傷好得差不多了才過來的。
當我意識到她的目光正落在脖子上的那道疤時,我低頭避開了,再抬頭時看見她眼裡一閃而過的淚花。
我愣了一下,未來得及反應她就偏了頭,對一直候在一旁的傭人揮手,示意他們擺筷。
「來來,快吃飯,都來吃飯,一會兒菜涼了口感不好。」
屋裡的人陸續落座,沒過多久從樓上走來以為老人,拄著拐杖,但精氣神可以,一身久居高位的威嚴,身後還跟著身著西裝的中年人,或許是他的助理。
老人走到餐桌的主位,杵著拐杖掃視了一圈,翁玉琪和她的弟弟齊聲叫了聲「爺爺」。
翁玉琪坐在我身邊,用胳膊輕輕碰了下還愣神的我,低聲說:「快叫人。」
我收了心神,在趕忙跟著叫了聲「爺爺」。
老人目光銳利,盯了我許久,我吞了吞口水,緊張地回望,就在我快要以為他是對我不滿時,他忽然收回了視線,對身後的助理揚手,那位中年男子立馬向我走來,遞上了一把鑰匙。
「成年了,開車是必備技能,給你準備了一輛車。」他在主位落座,眾人才開始動筷,「會開車嗎?」
我握著那把鑰匙,愣愣搖頭,「……還沒學過。」
「放假就留在這邊,讓小琪帶著你練車。」
翁玉琪應下來,扭頭與我說:「爺爺每次吃飯都會送我們禮物的。」
翁奶奶先前在廚房裡,她端著一碗湯放在我面前,說:「小與,快嘗嘗」然後朝主座輕翻了個白眼,「你可真是好大的官威,小與放假想做什麼應該由著他,你先安排上了。」
「沒,沒事,我放假會留在學校。」我連忙說。
「先吃飯,今天降溫了,喝點雞湯暖暖身子。」翁奶奶揉了揉我的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