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宇智波帶土在一次次地追上那個罐子。
最後,陌生的,幾乎從來沒有出現在成群孩子堆裡面的男孩踩上罐子,居高臨下地瞥了帶土一眼。
宇智波帶土抓著自己膝蓋上的褲子布料,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。
「還,」
帶土覺得他鼻子有點泛酸,這實在是太奇怪了,明明他沒有見過對方幾次卻很在意,這次更是就這樣……
會是「還有誰?」吧。
「…沒問你的名字。」男孩說。
被驚喜淹沒是什麼樣的?宇智波帶土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就像是故事書裡面講的,「撿到財寶的農夫」。
他很努力地站直:「帶土!」
「我叫宇智波帶土!是那邊二街住著的!」
男孩自我介紹很文雅:「我是旗木卡卡西。」
他們在第二年春天順利成為同學,又因為十歲時旗木道場的變故分離。最終於十三歲的夏天重逢。
十三歲的宇智波帶土那天本來以為是自己看錯了——一名銀髮少年從人群中穿過。
宇智波帶土衝上去卻不知道對方往哪邊走。他不敢喊卡卡西的名字,擔心喊了後沒有人回應;又擔心不仔細找可能就會錯過。所以宇智波帶土跑了起來。
他像是小時候那樣用盡力氣在街道上狂奔,超越了身邊一個又一個人。從前宇智波帶土從二街奔跑到旗木道館需要很久,可是現在似乎不用那麼久。
旗木道館三年前就被別人拿走,隔年這裡建成了一片商業街和中心公園。
宇智波帶土坐到一旁的鞦韆上,等到黃昏也沒再看見相似的身影,最後他踩著夕陽的影子走回了家。
但他們在學校里重逢了,宇智波帶土還來不及高興那天的事情果然不是幻覺,就有新的事情給他迎頭一擊。
旗木卡卡西戴著口罩,而宇智波帶土恨不得把扣子解開三顆;旗木卡卡西和全世界都好像有隔閡,但宇智波似乎是全世界的中心;旗木卡卡西總是冷冰冰的,宇智波帶土對誰都散發最大的善意;旗木卡卡西……宇智波帶土……
他們未如此討厭一個人。
如此討厭對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