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讓他換一間同層的。”
夏賒雨一把扯住他:“別惹他了,他能給房卡就阿彌陀佛了。”
傅苔岑心有不甘地說:“那我可不可以直接搬去你房間?”
“單人間裡只有一張書桌,你要用電腦,我也要用電腦。”夏賒雨給予了非常實用主義的理由婉拒,“雖然我不是你的編輯,催稿不是我的義務,但你還是在你自己的房間抓緊時間寫大綱比較好。”
一提到未完成的大綱,傅苔岑有些頭疼,發現對方不再繼續說笑,夏賒雨又不想太過絕情,他挑了挑眉梢:“不過……我允許你晚上過來找我。”
借著樓梯的拐角遮掩,傅苔岑識趣地摟過他的腰:“三樓的房間比二樓的更大,為什麼不是你過來找我?”
夏賒雨不以為然地覷了他一眼:“當然是因為你比我更有需要。”
這種事自然是誰先忍不住,誰更上趕著,不過傅苔岑覺得看床上的架勢,夏賒雨可沒他說的那麼清心寡欲。
本來約定第二日下午三點整出發,結果為了如何坐車糾結到將近三點半才啟程。
原因是盛欣陽說他的車壞了,只能和阿布一起乘坐傅苔岑租的那輛汽車去馬場,偏偏后座都空著,沒理由拒絕。更何況夏賒雨對阿布沒什麼意見,總不能同意載阿布,卻讓盛欣陽一個人打車,這樣阿布一定會詢問原因,場面反而更尷尬,於是最後只能都答應下來。
傅苔岑可不相信這車早不壞晚不壞,偏偏這個時候壞,但也懶得戳穿,把車鑰匙拋給夏賒雨,明里暗裡的意思是,我不會給情敵開車。
夏賒雨也煩得很,只得氣悶地坐進駕駛位。上了高速後,除了阿布一直在絮絮叨叨說起如何挑馬騎馬之外,剩下三個人都不怎麼說話,坐在副駕駛的傅苔岑感受到后座盛欣陽投來的冷眼,抬起眼帘,在後視鏡里和人對視。
其實傅苔岑的目光沒什麼情緒,但實在是太穩,穩定到極致之後就變成了一種不露聲色的攻擊,盛欣陽率先敗下陣來,抱起手臂尷尬地移開了目光。
馬場並不算遠,在賽里木西側,因為並不對外開放,馬場格外空闊,除了一望無際的齊踝碧草,以及藍天下悠閒的馬兒,幾乎沒什麼人煙。
下了車,日頭威力不減,眾人將防曬服拉好,跟著阿布沿著碎石小路往馬場深處走,走到一個白頂的帳篷前面,阿布招著手大喊起來:“克里木!”
一聽到阿布的呼喊,正坐在木凳上修理馬鞭的克里木立刻站起來,手在衣服上揩了一下,才大笑著和阿布擁抱在一起。這個克里木其實是個年輕小伙子,但可能是長時間暴曬在太陽底下看守馬場的緣故,他的皮膚黢黑粗糙,一笑起來面孔上的雀斑和紋路就很明顯。
“我帶著朋友來了。”阿布揚著下頜,姿態非常大方,“我跟爸爸說過了,給他們挑最好的馬。”
克里木會意地點了點頭,轉身朝原野吹了聲口哨,這哨聲短促,卻極為響亮,好像瞬間劃亮了整個馬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