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便呈上特意帶來的禮,傅松義推卻兩輪未果,奈何小輩盛情,只好收了,不過很注重禮數地沒當人面打開,笑了下:“破費了。本來也不用客氣,我們都很歡迎。”
這一笑讓夏賒雨不那麼拘謹了,稍微放鬆下來。正要落座時,卻聽傅松義開口道:“苔岑,你坐到這裡來。”
指的正是那位陌生姑娘旁邊的位置,夏賒雨下意識心驚了一下,轉頭卻看傅苔岑似乎已經心有所感,勾了勾唇角十分瞭然道:“這位是?”
傅松義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:“我電話里跟你提過的,你隔壁葛叔叔家的女兒,這兩年回來發展,常常到家裡幫襯。”
女孩似乎早就觀察了傅苔岑很久,這時候才站起身,等貓咪從膝頭跳下去後,這才落落大方地伸出手:“你好,我叫葛知麥。”
傅苔岑是個紳士知禮的人,必不會當面叫女孩為難,傅松義正是吃准了這一點。更何況葛家這幾年作為鄰里也多有關照,不好拂意,便還是伸手同她握了:“傅苔岑。”
傅松義滿意地笑笑:“倒生分起來了,小時候你們不還在一起打雪仗?”
葛知麥垂斂眸色,有些羞澀,傅苔岑心想穿開襠褲時候的事兒,也犯得著說,根本無意理會,只想趕緊把這頓飯吃完給老爺子一個交代,便認命走到葛知麥旁邊,坐下前卻將椅子往反方向挪出一截,保持了相當禮貌的距離,再朝夏賒雨點點身旁的空位,不容置喙道:“你坐這裡。”
夏賒雨也覺出些尷尬,看了傅松義一眼,見人並未反對,這才挨著坐下。
桌子上涼菜已經齊備,這時候招呼張伯上熱菜。中間馮也蕎給傅苔岑使眼色,傅苔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,看到她發來的新消息。
馮也蕎:“傅大作家,這場面就算放小說里是不是都有點難搞?”
傅苔岑一哂,偎在椅背里敲了幾下,點擊發送。馮也蕎看向桌子下面震動的手機,傅苔岑回復道:“還好,光腳還怕穿鞋的?”
馮也蕎也不知道光腳是怎麼個光腳法,只好抬頭繼續吃她的老醋花生。
色香味俱全的熱菜應接不暇,很快上齊,老爺子的長壽麵一併端上來。顯然傅苔岑能回來,老爺子還是挺高興的,破例喝了好幾杯酒。
觥籌交錯中,葛知麥主動傾身同傅苔岑搭話,大抵是想了解些近況,雖然知道他是作家,但到底多年未見,他是不是住在上海,平日裡又做些什麼,是完全不掌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