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咳,」她走近了兩步,把剛才一直憋在嗓子裡的話趕快問出來,「怎麼回事?」
賀春景打了個激靈,這才反應過來身後還有個王娜。
他繞過陳藩,一步一步走回客廳里,張了張嘴,卻發現自己疲憊極了。腦子裡的事情一件壓著一件,理也理不清,壓根不知道該跟王娜從何說起。
「不如你先說說自己是誰,」陳藩在後面輕笑了一聲,他想起上次見面這人在飯桌上是怎麼糊弄自己的,登時怒從心中起,惡向膽邊生,「再跟我說說你們到底在幹什麼,能給他找上這麼大的事兒來?」
王娜顯然也想起自己上次跟賀春景故作恩愛地氣他,乾笑了一聲:「小學弟認不出我啦,以前還跟你一起去松山書院救你姐呢。」
陳藩剛升起來的那點惡膽被閃了一下:「什麼?」
接著,他再一次上上下下認真打量了王娜一番,十七歲的記憶橫衝直撞湧進來,賀春景在音像店裡被王娜摸頭的場景大字報一樣被貼到眼前。
「怎麼又是你——」陳藩簡直怒髮衝冠了。
「咳,追憶童年改天再說,現在先說重點,」王娜儘可能擺了張嚴肅認真的臉,清清嗓子,「警察辦案,抓緊時間。」
陳藩被她這麼公事公辦的一堵,只能把火氣咽回去,簡明扼要外加沒什麼好氣地開口:「回家路上,背後有輛搬家的大貨沒拉閘,差點把他碾了,懷疑是趙博濤乾的。」
「剛才電話里你的意思……吳宛那邊也出事了嗎?」面前緩過神的賀春景突然開口。
「嗯,和你同一時間,也是車禍。」王娜正色道,「現在人已經送去醫院了。」
陳藩一聽,又是後怕又是來氣。
怎麼又有吳宛的事,頂著路人甲的身份淨特麼壓他的戲,這人簡直陰魂不散了!
「怎麼回事?」陳藩擰著眉頭問,「怎麼又牽扯吳宛了?」
「趙博濤察覺內部有問題,但春景和吳宛都是同期新來的,他判斷不了問題出在誰身上,索性一鍋端了。」王娜抿了抿因著急爬樓而乾裂的嘴唇,看向賀春景,「抱歉,是我們的疏忽,沒想到趙博濤收了好處,對吳宛還下得去手。」
陳藩沉默了下,想起吳宛這人都幹過什麼事,冷笑道:「也算報應他的。」
「我得……我得和吳宛說實情,他嚴重到什麼程度,該不會——」賀春景幾乎喘不過氣,不敢吧最嚴重的後果說出來。
「人清醒著,」王娜立刻安撫他,「我們自會有人去和他聊,你不要多想。」
「但他也是因為我才出的事。」 賀春景站不住了,摸到沙發邊上,坐到剛才賀存一剛才坐過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