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能坐下兩個人的巨型雞尾酒杯立在土耳其風格厚地毯上,交織著鴕鳥毛與絲綢蝴蝶結的化妝檯上擺著鑲鑽的面具,馴馬鞭與散鞭和化妝刷一同插在白瓷花瓶里。
「這都是在幹什麼?」
賀春景指著長桌上的流蘇抱枕、抱枕下面堆疊弧度慵懶又唯美的針織毯、以及周圍食色意味明顯的刀叉餐具,哆嗦著嘴唇倒退兩步:「讓我出去。」
陳藩沒有任何猶豫,反手將天鵝絨帘子後面的大門推開,看著賀春景逃也似地跑出去。
過了一會兒,那人又期期艾艾走回來,靠在門口大喘氣。
賀春景蹲下身,抱頭停了一會兒,又站起來朝外走了兩步,最終還是慘白著臉回到門口,戚戚然望向門裡的人。
「沒關係,你如果感覺不舒服,你可以留在外面,或者上樓離開。」陳藩輕聲說。
賀春景一隻腳踏在門裡,大半個身子仍舊撤向門外,臉色不好看,指節也在門框上攥得發青。
「你也可以讓我和你一起走,你想怎麼樣都可以,你是自由的,賀春景。」陳藩耐心道,「這是個片場,故意布置出來的,假的,演戲用的,和普通的影棚沒有區別。你如果感覺不舒服,隨時可以離開。」
賀春景一臉要吐不吐地站著,他是被夾斷過尾巴的倒霉老鼠,胸膛起伏得厲害。
陳藩又等了一陣子,而後走到裡面去,把頂燈的開關也打開。
布景臨時搭建的牆壁暴露在燈光下,相互駁斥的光源讓室內的一切都鍍了層虛假的塑料質感,這下能夠更加清晰地看出影棚的原本面目了。
又一波令人不適的衝擊感過去,賀春景朝陳藩走了兩步,卻耐不住腹部一陣陣神經質的痙攣,深深蹲下去。
陳藩很高興看見他終於克服了一部分的恐懼,也跟著蹲下,主動把人圈進懷裡輕拍:「沒事了,你已經堅持住了,特別棒。」
「你打算,在這裡面幹什麼?」
賀春景一顆心像是掉在紗網中央,雖然暫時安全了,可還懸在天上,呼呼地漏風。
他寄望於陳藩能給出一個讓他踏實的答案,至少別再那麼限制級了,不要再挑戰他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線。
可陳藩有些尷尬地誠實作答——
「呃,那個,和你看到的差不多吧,我要在這開個淫趴。」
賀春景扭頭,拔腿就跑。
「......對。」
耳邊隱約有聲音傳過來,朦朦朧朧,聽不大清。
賀春景眼珠動了動,感官逐漸回籠,遠處的談話聲也跟著清晰起來。
「他們那邊同意了,我們把時間定在五號,場地和人員隨時可以機動。」
「是,李端行始終沒有消息,我們會繼續加碼加壓。」
「他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