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藩順勢薅起辦公桌上搭著的白襯衫,齜著牙送到自己冤種兄弟面前:「你一法學生,少放網際網路羅圈屁,趕緊試試衣服大小。」
錢益多義正言辭地拒絕了:「不行!我不能看著你犯錯誤,更不能跟著你犯錯誤。」
「聖羅蘭去年春夏秀款,就這一件,小兩萬。」
「那也不……我先試試。」錢益多開始寬衣解帶,拎起那件垂感極強的襯衫上下研究,「這衣服怎麼沒扣?」
「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,現在庫里系扣的就剩兩件比基尼了,你穿得配假髮,你行嗎?」陳藩問。
「我行,別人行嗎?」錢益多反問。
「不愧是你,多多,你總是對所有事情都適應得這麼快。」陳藩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腦袋,被一巴掌拍開。
「我特麼跟你說正經的呢,你到底要幹嘛!」錢益多氣哼哼地纏好腰帶,把沒扣子的兩片前襟扯了扯,露出自己腹部若隱若現的脂包肌輪廓。
一不小心扯得有點大,右側肋骨上一道淺褐色的疤跳了出來。
「……」
錢益多若無其事地將疤痕重新遮好,抬頭看向陳藩:「挺合身。」
陳藩的眼角像是被那道傷疤扎了一下,他不自覺挪開視線,抿了抿嘴。
「這件事本來沒必要跟你說的,但我覺得,你有權利選擇參加或者不參加。」陳藩開口,「我們正在和警方合力辦一件案子,今晚派對是個餌,最終目標是把以前松山書院那幫人一網打盡。」
「包括李端行?」錢益多張了張嘴,又合上,而後喃喃地問。
「包括李端行。」陳藩點點頭。
沒料到錢益多呼啦站起來,往桌角上「哐當」狠拍一把,大罵了聲操!
「不弄死這孫子,我都對不起當年挨這一刀!」錢益多忿忿地說。
緊接著,他從旁邊飲水機上一把拔下水桶,氣勢洶洶倒提著往門口沖。
陳藩被水澆得一蹦,怕他就這麼直接順著消防通道彈射出去,也顧不上擦鞋,趕緊上前把人拽住:「幹什麼去?」
錢益多氣血翻湧,掄了掄大水桶:「我用法律的武器制裁他。」
「那你就真得通知家裡準備撈人了。」陳藩把他拎回來,又將甩在桌上的羊絨衫丟回給他。
「先下去做造型,警察那邊我打過招呼了,雖然不能讓你弄死他,但拘捕的時候你可以趁亂多踹他幾腳。」
「真的?」
「騙你不是人。」
這話對錢益多來講,一點信服力沒有:「現在也沒見你是啊。」
罵罵咧咧到了M層,錢益多終於把法律武器這茬徹底放棄了,轉頭看向陳藩。
「對了,這麼大個事怎麼沒見賀春景?」
「他跟藝人們一起做造型呢,比你來得早。」陳藩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