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醫者治病救人，你一直以來的理念都是如此。他會死，就死在今晚，倒也不必為此影響自己的仁者之心。」
杜曉峰也看向他，眼中有些許迷茫。
「仁者之心，應該存在嗎……」
他堅持多年，最近卻有些彷徨了，他不知自己到底是對還是錯。
軒晨顥手摩挲著茶杯。
「與其問別人，不如問自己。
你若是問本王，本王會說應該存在，但要有前提。
最起碼在自己可以掌控中才可以有仁。
比如本王應你的請求，也可以視為仁，但前提是本王有這個能力做到，並且能夠掌控所有後果。
身居高位者，仁是一把隨時捅向自己的匕首，也是一種襯托，更是一種責任。
若你是問我，我會告訴你，它可以不存在。
仁是對他人，他人如何與我何干？
保住自己想保住的才是最主要的。
我想給就給，不想給便不給，為何要因為莫須有的束縛，來自己束縛自己。
在我看來，這很愚蠢。
但能做到的人，我很欽佩。
觀念不同。
本王是利己者，皇室出身，多年風雲。本王早已經稟去無意之情。
你身在局中，在太醫院多年仍能與各方都不牽扯，這是你的能力，也是對你最致命一擊。
不只在朝堂，在江湖，在天下中，多得是對中立者抱有殺心或掌控之人。
尤其是當你還有過人之處，更無背景之時。
仁心，也可運轉。
不交惡，不牽扯，也可交好。
按權謀手段來講，你是蠢的。
可也正因為本王知道你的歷來，才覺得你和眼緣，可以在王府生存。
所以孰是孰非，自己本心自有定論。」
問自己……
杜曉峰認真記下軒晨顥說的之後低頭，「多謝王爺教導。」
軒晨顥恩了一聲便沒在說話。
杜曉峰自己坐著沉思。
時間點點過去。
主殿內一片寧靜。
直到外邊有動靜傳來，兩人共同看向門口處。
夜烆一身夜行衣，手裡提著一個人走進來了。
身後衛華一手一個被綁著的人。
軒晨顥起身走過去，杜曉峰也跟著起身，目光盯著夜烆手中那半死不活的人。
軒晨顥走到夜烆身邊，抬手想檢查一下他受傷沒。
夜烆卻後退半步躲開了，「我沒事，沒受傷。
我身上有血，你別碰了，挺髒的。」
「好吧。」軒晨顥收回手。
他洗漱完了，不然一會還得洗。
轉頭看向衛華，「你呢？」
衛華手裡的人也沒放下，聞言語氣中帶著笑意，哪裡還有大殺四方的模樣，
「卑職也沒事。」
說著將手裡的兩個人提了一下。
「這倆人武功不低，能和衛寧他倆打一會，不知道哪來的，夜尋在府中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