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譯月擱下茶盞,思忖良久,才慢悠悠回答她的問題,「不,我在防著丞相。」
陳婉意不懂,丞相是皇帝親自提攜,用來對抗太師的人,怎麼需要提防他。
「商懷諫看似與陛下不合,但他是最不會傷害陛下的人。至於丞相……」燕譯月嗤笑出聲,這個人,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,「有些表面好的人,背地裡不知做了多少腌臢事。」
「丞相他不是……心悅與你嗎?」陳婉意覺得頭疼,這些彎彎繞繞她想不過來,總覺得自己成了皇后,不日就會以各種離奇的方法死去。
「他或許真的心悅於我,但是在他心中,權勢第一,其他都可以靠邊讓。」
陳婉意臉皺在一起,是她不懂這些權臣的心思。
罷了,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。
兩人寒暄一番,燕譯月整理自己的衣裳,起身要走。這邊說服了,還有太師與燕譯景,她捏著自己的太陽穴,這皇后到底是給誰娶得。
臨走之前,陳婉意突然叫住她,「譯月,為什麼這個人,偏偏是我?」
「沒人比你合適。」燕譯月嘴角帶著笑意,溫柔如三月春風,讓人覺得她是個毫無心機的人,說話的嗓音也是溫柔地能溢出水來,「等你成了皇后,我會告訴你的。」
陳婉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忽而感覺,自己被燕譯月騙了。
第五章
商懷諫也來了陳將軍府,與剛出來的燕譯月迎面碰上。
「見過長公主。」商懷諫敷衍地行了個禮,抬腳就要進去。
燕譯月叫住他,「婉意已經答應本宮的請求了,太師不必去了。」
商懷諫身形頓住,自己還是來晚一步。
兩人同時離開陳府,去了京城一家偏僻的酒樓,兩人在雅間,玉竹和商懷諫的侍衛在外侯著。
商懷諫沒有再談皇后一事,燕譯月已經決定了,那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。
他給燕譯月斟茶,「不知駙馬的人選,殿下尋好了嗎?」
燕譯月的婚事,可是同封后一般重要。
「還未。」燕譯月在陳家喝茶喝多了,如今沒有要接過商懷諫手中的那杯茶。她將不知何時跑到身前的頭髮撥到耳後,似開玩笑一般說:「太師倒是個不錯的人選。」
商懷諫沒有生氣,他知道燕譯月在開玩笑。他自己喝了一口菜,「若是這般,丞相大人倒不會放過我。殿下沒有考慮過丞相嗎?」
丞相也算是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是個不錯的人選。只是丞相這個人捉摸不透,城府極深,燕譯月怕自己玩不過他。她最需要的駙馬,是要容易掌控的。
「丞相太老了,本宮瞧不上。」
商懷諫嘴角微微抽搐,丞相今年剛滿三十,比燕譯月大了七歲。他二十九,比燕譯景大了八歲。
他覺得燕譯月在指桑罵槐。
「這番話若是丞相知道了,不知會如何傷心。」商懷諫輕笑一聲,那位丞相,手段陰狠,背景不明,他們幾人加起來,不一定玩的過他。
「傷心,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