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人拿著掃帚打掃乾淨,又會重新落下枯葉,循環往復。
秋日最為盛開的菊花,在御花園並沒有蹤影,燕譯景不喜菊花,尤為討厭菊花的氣味。
而來的那個人,白色衣袍上,正繡著淡黃色的菊花。
僅僅一眼,便讓人心生厭惡。
等人走近,燕譯景執起陳婉意的手,含情脈脈看著她,「日後你我便是夫妻,朕定不會虧待你。」
陳婉意瞧見商懷諫的身影時,便猜到這位帝王想要做什麼。她一面笑著燕譯景有些幼稚,一面又照著他演下去。
在商懷諫還未靠近時,陳婉意湊到燕譯景面前問:「若臣陛下演這一齣戲,陛下如何獎賞臣女?」
「御書房所有的兵書,可以送到你府上。」
陳婉意眼睛閃著光芒,因為女子,她所接觸的書,更多是女戒女規這方面。她的父親,將她所有的兵書都燒了。
若是皇帝賜的,任由她父親怎麼不願意,也不敢說什麼。
太師大人,真是對不住,實在是燕譯景給的條件太吸引人。
言及此,陳婉意眨巴眼,立刻換上一副嬌羞的模樣,用帕子掩蓋自己上揚的嘴角。媚眼含羞,輕輕用帕子掃過燕譯景的臉,嬌滴滴道:「陛下,妾身不想要別的,只想要陛下這顆心,能有妾身一點位置。」
她指著燕譯景心口的位置,巧笑嫣兮,著實把燕譯景給嚇住了。
隨即反應過來,他將陳婉意一縷頭髮撥到耳後,看見商懷諫的時候,佯裝很是驚訝,「太師來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。」
他握著陳婉意的手,十分刺眼。商懷諫看著陳婉意,這兩人,想假戲真做不成。
明明長公主向他保證,陳婉意絕對不喜歡燕譯景,燕譯景也絕對不會喜歡陳婉意,他才退一步答應這兩人的婚事。
是把他耍著玩不成!
陳婉意抽出自己的手,太師周遭氣壓低,比寒風還要刺骨。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,生怕下一刻被太師斬首。
她起身,行了個禮,掐著嗓音道:「既然陛下有太師有要事相談,妾身便不多打擾。」
燕譯景拽住她的衣袖,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:「你想跑路?」
陳婉意乾笑兩聲,抽出自己的衣袖,咬著牙輕聲說:「臣女再待下去,就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。」
「你要是現在敢走,朕就讓陳將軍燒了你的兵書。」
陳婉意深呼一口氣,他是君,她是臣,不能動手,不能動手。
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,笑得臉僵,「妾身忘了,妾身腿腳不好,再歇息會兒。」
這兩人的舉動落進商懷諫眼裡,便是打情罵俏。
一個習武之人說自己腿腳不好,當真可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