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孩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,只能跟在後面,將每個人今日的病狀記下。
「師父!」男孩看著面前的病人,嚇得尖叫出聲。
眼前是個中年男人,身體發熱,咳嗽不止。染上瘟疫後,幾乎都會這樣。
但這個男人不同,他喝下那碗藥之後,在男孩面前口吐白沫,耳朵里有鮮血流出來,還沒來得及說話,兩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華應子停下手中的動作,趕緊過來查看,男人耳朵流血越來越多,旁邊的人嚇得拋下手中的藥碗,離得遠遠的。
華應子伸手在男人鼻子前探了探呼吸,又搭脈瞧了瞧,男人的脈搏越來越微弱,華應子眉頭皺在一起,「是慢性中毒。」
中毒!
兩個字在人群中炸開鍋,他們你瞧瞧我,我瞧瞧你,將在場所有人都當成嫌疑犯。
男孩捏著小手問:「師父,可以治嗎?」
華應子從柜子里拿出一塊白布,蓋在男子身上,意思不言而喻。
婁知縣來時,華應子才將男人的情況說出,「他不是因為瘟疫死的,是中毒死的。」
話音剛落,又有幾個人倒下,一模一樣的情形。商懷諫與周世子聽說之後,也趕過來了,院子裡放置五具屍體,皆是中了一樣的毒,口吐白沫,耳朵流血。
因為要排查中毒的原因,這五具屍體,沒有下葬,暫且放置在前院。
因為中毒死了五人,這五人之間,沒有任何關聯。華應子擔心所有人都中了毒,這種毒,剛下的時候並不會查出來,一旦積累多了,導致人體死亡,才能查出蛛絲馬跡。
「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」周世子看著那五具屍體,驚訝地說不出話來。
「中毒。」華應子只說了兩個字,逐一為在場所有人診脈。
「誰做的?」
「不知道。」
男孩拿出自己的記錄,這五人唯一有所關聯的,是同一日染上瘟疫,除去死亡的那些人,這兩人算得上最早染上瘟疫的。
男孩將這件事告訴華應子,華應子皺眉,破案這種事,他並不擅長。
周世子聽完之後,二話不說要將所有人都關起來詢問,百姓嚇得臉色發白,本來染上瘟疫就足夠倒霉,還攤上這種事。
一個年輕的女人抱著她的孩子,「大人,我們的衣食起居都是您們負責的,而且還有士兵看著我們的一舉一動,我們怎麼有機會下毒呢。」
怕這些人跑出去,他們都是分批管理,特定的時間做特定的事,會有士兵一直看著他們。
其他人連連附和,華應子斟酌一番,「那些人應當攝入毒藥很多天了,他們很難每天下毒,還是給好幾個人下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