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京城是什麼樣子。
「聽說因淮陰鎮瘟疫愈發嚴重,陛下親自去了,想安撫民心。」
「這話你也信,一個鎮子的瘟疫,那需陛下親自去,陛下去了也做不了什麼。」
另一個人湊到兩人之間,眼睛四處亂瞟,確認沒有奇怪的人之後,才神神秘秘說:「我聽說,陛下是因為太師染上瘟疫,這才跑去的。」
「太師?」其中一人不信,「陛下與太師不合,不是巴不得太師……為何要去。」
「這也就不知了。」那個人解釋說:「太師其實與陛下的面首,不想被人發現這種關係,才故意裝作不合的。」
坐在左邊的人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,「早些年間,陛下還同太師說,他心悅他,莫非真是這樣。」
右邊那人推了推中間那個人,湊在他耳邊說:「你是從哪裡知道的?」
中間的人神神秘秘笑著,「天機不可泄露。」
在他們旁邊,坐著一個人,他將這些人的對話聽了去,不是能完全聽清,但大致意思知道。
他撥著茶盞中的浮沫,得意地笑著。
沒過多久,京城盛起陛下耽於美色,而不理朝政的流言。所有人都在苛責這位陛下任性,說他這麼多年,也沒做出什麼大事,就是投了個好胎,還生在和平盛世,否則早就死了。
輿論與怨氣一旦產生,便一發不可收拾。連帶那位放出消息的姜公公,也不可倖免,被罵的狗血淋頭。
在輿論發酵到最厲害的時候,又有個「普通人」站出來說:「我覺得那位三王爺才是皇帝最合適的人選,最重要的是,三王爺有子嗣,而陛下有嗎?這麼多年,別說滑胎,就是懷孕的消息也不曾有一個。」
「這跟咱有什麼關係。」其中一個背著筐的老人家,點了一壺酒,醉醺醺地說:「無論誰當皇帝,只要不影響我的生意,其他的事,我可管不著。」
「老伯,你這想法可不對。」
一個拿著捲軸的讀書人,正要斥責老伯的說法,旁邊的人用手肘拱了拱他,讓他閉嘴。
讀書人說的正在興頭上,哪能聽進去,高談闊論,「皇帝昏庸,為一男子拋下江山社稷,與你我息息相關,我們自是要出一份力。那位三王爺……」
「三王爺怎麼了?」路司彥雙手叉腰,目光不善看著那個說話的讀書人,臉黑成煤炭,「帝王之事,豈是你們能隨意評價的。」
讀書人低下頭,旁邊的人抿唇不語,提醒他了還在這說,可同他們沒有干係。
「丞相大人,我只是吃醉了酒,一時胡言亂語,請您不要放在心上。」讀書人滿臉羞愧。
「律法之中,可沒有一條,因吃醉酒便能赦免的。」路司彥不屑地看著他,若他能大著膽子承認,他會敬他是一條漢子。
不過一個只敢在背後議論的人,又會有什麼大作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