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二十大板,扣除三月俸祿,已經是燕譯景心慈手軟。玉璽被盜用,暗律法,人頭落地都是輕的。
他們並不在意律法,只在意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處罰。他們能接受二十大板,接受不了扣除三月俸祿。
私底下都在說燕譯景是個昏君。
「玉璽又不是我們盜用的,憑什麼處罰我們。」一個剛入宮不久的太監,在擦藥時忍不住吐槽。
旁邊了解宮中規矩的太監,敲了敲他的腦袋,「莫要胡說,陛下已經很好了。」
進宮不久的太監並不認同,「怪不得三王爺要反。一開始為了個男人丟下京城,現在為了一個與我們無關的罪名處罰我們,真是個昏君。」
「閉嘴!」老太監教訓他,「你還想不想活了。」
老太監怕他再說出什麼謀逆的話來,忙用帕子堵住他的嘴。
外面的黑影聽見,嘴角微微上揚,他在窗子上戳出一個洞,將那個小太監的模樣記住,笑著離開。
第四十六章
在燕譯書曾經住過的府邸,燈火通明。
他的侍從與幾位心腹都跟著過來了,既然來了京城,他們不可能輕易離開。
文書擺在最顯眼的位置,讓那些想斥責他的人閉嘴。
太常寺卿帶了好酒過來,「恭喜王爺,不過臣有些好奇,王爺是怎麼給文書蓋上玉璽的。」
燕譯書端著酒瞥他一眼,「這不是你該關心的。」
「是是。」太常寺卿乾笑兩聲,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今日宴會,燕譯書將能請的人都請了,來的沒多少。請柬發了上百份,來的只有二十幾個。
官職大一些的人不多,二品官員只有太常寺卿一個,一品也只有一個,剩下都是這五六品的。官職大的,更加不敢明目張胆湊熱鬧。
「沒想到丞相大人竟然回來,本王真是感到萬分榮幸。」燕譯書親自為他斟酒,路司彥晃動酒杯,直接倒在地上,沒有喝。
燕譯書臉色冷了下來,「丞相大人看不起本王。」
「身體抱恙,請三王爺恕罪。」路司彥淡定品了一口茶,眉頭微皺,「三王爺的茶也不怎麼樣。」
「哼。」燕譯書眯起眼打量他,他合理懷疑,路司彥今日來,單純是來膈應他的。
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,真是想叫人撕毀。
他在路司彥對面坐下,身邊有幾個官員過來討好,他只是敷衍著收下他們帶來的東西,臉色緊繃,拒人於千里之外。
歌舞昇平,舞女出來時,氣氛活躍了些。
這些舞女是燕譯書從青樓里找來的,稍微有些名氣,在座的,大多數能叫出名字。
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隨著琴聲舞動的人,火紅的舞衣漏出腰肢與大腿,腰肢纖細,盈盈一握,泛著瓷白的光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