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歷歷在目,可商懷諫並不會因為他的過去,而心生動容。
他不記得,燕譯書記得。
那個冷漠疏離的人,平時見正眼都不給他,那日卻求著,讓他收留他。
燕譯書的府邸,商懷諫沒來過幾次,每一次都印象深刻。
第一次,他求著燕譯書收留。
第二次,燕譯書漸漸看出商懷諫的心思,防止他叛變,給他下毒。
第三次,燕譯景失蹤,他跑來質問他,想要叛離。燕譯書將那個秘密告訴他,將商懷諫留在自己的陣營。
第四次,燕譯書逼宮失敗,商懷諫來看他最後一次。
這裡,沒有承載商懷諫任何美好的回憶。
再往裡走了些,這裡的陳設沒有任何變化,這讓商懷諫想到了東宮,現在的東宮幾乎閒置了。燕譯景沒有孩子,更談不上太子,除去打掃的人,冷冷清清的。
「太師身上的瘟疫怎麼樣了?」燕譯書找了個地方坐下,看商懷諫的樣子,應該沒有什麼事。
商懷諫冷冷看著他,臉色鐵青,「托你的福,要是沒有你,我身上的瘟疫早就好了。」
「這怎麼能怪本王呢。」燕譯書倒了兩杯茶,推到他面前,「如若不是燕譯景讓你去淮陰鎮,太師根本不會染上瘟疫。」
「……」
商懷諫沒有繼續這個話題,他捏著茶盞,沒有拿起來,看平靜清透的茶水,唇角上揚,「那批藥,是你動的手腳。」
「你們怎麼都懷疑本王呢。」燕譯書語氣帶有些委屈,他一手撐著下巴,一手晃著茶盞,「本王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。」
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,商懷諫半個字都不信。
燕譯書兩手一攤,該說的他都說了,信與不信,就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。
「這茶不錯。」燕譯書流放至常山,那裡風沙漫天,喝的水不乾淨,更別說用來泡茶。
回了京城,還是覺得京城好,根本就不想回到那個荒蕪的地方。
他拿著茶盞輕輕笑著,聲音蠱惑又溫柔「太師覺得呢。」
「看著不怎麼樣。」商懷諫將那杯茶潑在地上,有幾片碎了的茶葉粘在茶杯死咯好,他對著太陽,乳白的茶杯在太陽照射下蒙了一層暖黃的光昏,更加晶瑩剔透,「三王爺在邊遠地區待久了,眼光不比以前。」
「本王倒是覺得,太師在淮陰鎮吃多了糟糠,現在吃不得山珍海味了。」
商懷諫聽了只是笑笑,問他,「誰是糟糠,誰又是山珍。三王爺似乎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。」
燕譯書對他的話有些不滿,他脖子上的吻痕在陽光下更加明顯,燕譯書心裡犯彆扭。
不想只是自己心裡不好受,燕譯書怎麼也要膈應別人一下,「太師還有心情在這,馬上就是封后大典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