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罷,他不等燕譯書回答,快步離開,不想同這個人摻和在一起。
燕譯書看著他的背影,陷入沉思。嘴角上揚,看他的身影多了幾分讚許。
商懷諫後幾步出來,他看了眼站在原地不動彈的燕譯書,特意繞了幾步路,不想和他搭話。
「丞相大人。」姜公公叫住要離開的商懷諫,小跑過去,「陛下讓奴婢問您,您回來的時候,碰到過李同將軍嗎?」
「沒有。」
商懷諫記起來,似乎李同還沒有回來。已經比他晚了一日的腳程,他回來時身上還帶著病,走的慢,按道理應該李同比他早一日回來的。
三十幾人,現在了無音訊。
姜公公心裡著急,「多謝丞相。」
他回去復命,商懷諫沒有多想,從回來時還未回府,商老夫人已經請人來宮裡喚他。
站在一旁的燕譯書聽著,挑眉一笑。
他背著手,也沒有去找商懷諫搭話,邁著十分嘚瑟的步子離開。
現在燕譯景已經回到御書房,大清早訓了好幾個官員,現在氣得頭疼。想到燕譯書這人賴在京城不走,更加煩躁。
擺在面前的奏摺十分礙眼,越看心裡越煩,最後實在忍不住,燕譯景直接將堆放整齊的奏摺扔到地上,心裡終於舒坦許多。
有一份奏摺,是禮部的人呈上來的。
說是快到金國皇帝的壽辰,需要派幾人去金國賀壽。
燕譯景粗略看了幾眼,這份奏摺也逃不過躺在地上的命運。
姜公公回來,看到滿地的狼藉,已經習慣了。燕譯景還在氣頭上,他阻止要進來收拾的人,「陛下,丞相大人回來時,並未見過李同將軍。不過回京的路多,李同將軍又有傷在身,耽擱了幾天也是正常的。」
「下去吧。」燕譯景需要一個人靜一靜,姜公公要離開時,他又叫住了他,「歷來鄉試拔得頭魁的人,收錄成一份名冊出來。」
他有些等不來明年的會試,朝堂中的那些蛀蟲,早些清理乾淨比較好。
「是。奴婢這就讓人去做。」姜公公關上門,「去禮部一趟。」
殿內安靜下來,燕譯景雙手擦了把臉,他打開暗道的門,走了進去。
這裡的陳設十分簡陋,一牆之隔,是天壤之別。但只有在這裡,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寧靜。
空間小,又封閉,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。在這種極度安靜的環境下,他能聽見自己忽視的心聲。
躺在並不柔軟的床榻上,看著昏暗的頂部,在三年前,他偷偷在這裡建了個密室,知道的人,都死了。
這裡是僅屬於他的天地,沒有高位的束縛。
在床頭靠著牆的地方,安置了兩根鐵鏈,這麼多年,鐵鏈沒有用過,依舊是煥然一新的模樣,沒有生鏽。燕譯景撫摸著,冰涼的觸感刺激他的神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