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從坐在一邊,看著馬車離去,問:「主子,要不要把她殺了。」
「不用。」燕譯書靠在馬車上,嘴邊浮現一抹笑意,「她還有用。」
兩輛馬車駛向不同的地方,漸漸消失在黑暗中。
暴雨下了一整夜,第二日雨勢終於小了一些。
丞相府的噩耗人盡皆知,那位小妾被提起時,很多人沒有反應過來。
沒有人去祭拜,匆匆下葬之後,這兩人就被徹底遺忘。
偶爾有人會記起這兩人,只是惋惜一句,除了丞相,沒有人為他們傷心過。
商懷諫傷好之後,去看過路司彥一次,他失去以往的生氣,現在死氣沉沉的模樣,跟個活死人一般。
他知道商懷諫的傷,是自己女兒弄的,說了很多句抱歉。
和他談起燕譯月,他才有些反應,只是一點點。
商懷諫不好多問,待上一段時間就離開了。
燕譯月那邊已經準備好去金國,正好,回來之後,就是封后大典。
在御書房和燕譯景談到這兩人的事,商懷諫覺得可惜,「臣以為長公主會嫁給丞相呢。」
「世事無常。」燕譯景在看送往金國的贈禮,還讓人將那位九王爺的底細查了個乾淨。
商懷諫坐在一旁品嘗,無意間看到那位九王爺的畫像,也知道他是長公主中意的人選,道:「這位九王爺似乎喜歡男子,長公主真的要嫁給他嗎。」
那位九王爺在府中藏了個美人,只是這個所謂的美人,是個男子。
聽說九王爺十分喜歡那位男子,一直在向皇帝爭取娶他為妻。
「朕也不希望阿姊嫁給他。」燕譯景嘆氣,「可惜阿姊做出的決定,沒人可以改變。朕現在只希望那位九王爺不要答應這門親事。」
商懷諫同情燕譯月,「那這樣,長公主不知何時才能嫁出去呢。」
「阿姊嫁不嫁人全憑她的意思,她不嫁人,朕也可以養她一輩子。」
商懷諫笑笑,他們都清楚,這個一輩子的時間,只有幾年。
他們都沒有提及這件事,燕譯景將批閱好的奏摺放在右邊,看商懷諫悠閒品茶的模樣,莫名覺得嫉妒。
「你現在日日往朕這跑,不怕燕譯書生氣?」
商懷諫拿帕子擦了擦唇角,「臣以前也日日往陛下這裡跑。三王爺生不生氣,臣不在乎。」
燕譯景抿唇無語,自從淮陰鎮之後,商懷諫日日說這些話,說的理直氣壯,從不臉紅心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