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譯景冷著臉站在外面,那話聽得他心裡窩火,一句不知道,輕描淡寫略過去她的無知與蠢笨。
「參見陛下。」
商老夫人面子上掛不住,心裡也堵著一口氣,他們家的事還輪不到這人來管。
本就對燕譯景帶有莫大的偏見,他一個小輩又當著這麼多人指責她,商老夫打心底厭惡燕譯景。
他是皇帝,她只能在心裡罵兩句。
「陛下怎麼來了。」商老夫人笑著將位置讓出來,縱然有萬般厭惡,面上工作還是要做足的。
燕譯景毫不客氣坐下,未曾說讓商老夫人坐下。丞相府的人向他來報,說是商老夫人將商懷諫關在祠堂中,兩日未有進食。
他心中掛念,處理好奏摺之後,便起身過來看看。
他來之前,心中存有幾分僥倖,覺得商老夫人不至於日日不給商懷諫進食,讓商懷諫死。
聽到那番話,他打心底鄙夷這個愚昧無知之人。
「朕怕朕再不來,這太師魂歸西天,他手下那些將士可不會放過朕。」燕譯景上下打量商懷諫,先是染上瘟疫,後是被丞相家的二小姐刺傷,如今又差些被自己娘親逼死。
這不到兩個月的時間,都不知道去閻王殿走了幾遭。
他總算明白商懷諫為何抗拒回府的原因。
商老夫人面露難堪,「這,老身也不知道會是這樣,老身只是想讓諫兒娶妻,未來老身不在了,還有人能照顧他。這一切,都是為了他好啊。」
燕譯景垂眸,從她以命相逼時,他便知道這人厭惡自己,他也討厭她。
看商懷諫虛弱的模樣,腦海中迴響那句,等病好之後,繼續關回去,心疼他片刻。
「太師位高權重,手握虎符,斷不能出事。」燕譯景勾了勾唇角,帶有幾分挑釁意味看著商老夫人,「這幾日,太師繼續回宮裡住著,免得出任何差池。」
商老夫人霎時變得蒼白,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「陛下,這不合綱常。」
她為的便是讓商懷諫斷了念頭,和燕譯景老死不相往來,住進宮中,她這幾日付出的努力全白費了。
商老夫人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再一次跳入火坑,她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攔住這兩人。
「不合綱常,商老夫人差些將自己孩子活活餓死,就是合綱常了?」
燕譯景實在不理解這人是怎麼想的,愚昧無知都無法形容這人。
商懷諫喝下熬好的藥,喉嚨乾澀,鼻子裡堵著一團東西,很是難受。看他們爭論,自己也不知道站在哪邊。
「陛下,諫兒是老身的孩子,是老身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,父要子亡,子也不得不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