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譯月看著外面漆黑一片,沒有月亮的天,隨之感嘆一句,「希望如此吧。」
京城的天,狂風四起,風沙漫天。
燕譯景坐在御書房,聽聞李同的事,氣結於心,差些暈過去。御書房被他砸的一片狼藉,他後悔自己的決定,當初不應該讓李同去。
他是相信商懷諫的,克百官不信,百姓不信。
彈劾商懷諫的奏章一波又一波,商懷諫如今下落不明,所有人都說,他是做賊心虛,藏了起來。派去找他的人空手而歸,他像人間蒸發一樣,沒有任何關於他的訊息。
商懷諫不在,那些要彈劾他的人愈發猖狂,甚至有人跪在御書房外,大喊要給華應子一個交代,給百姓一個交代。
他們說,燕譯景不處置商懷諫,他們就跪在御書房外不起身。
「一個個都要逼朕!當初是商懷諫,現在是他們,怎麼,要不這個皇位他們來坐!」燕譯景合上奏摺,狠狠砸在門上。
裡面的人膽子要嚇破了,齊齊跪在地上,異口同聲道:「陛下息怒。」
「滾出去!」
殿內的太監宮女連滾帶爬出去,大臣見門打開,喊的更大聲。
燕譯景上下牙齒打架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門關上,他癱坐在椅子上,彈劾商懷諫的奏摺蓋在自己臉上,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。
燕譯景嘴唇蠕動,氣急敗壞道:「商懷諫,你這個滾蛋!」
他抓起臉上的奏摺,狠狠扔在桌上,毛筆被打偏,在紙上留下一灘漆黑的痕跡。
當初自己就不該讓他走,惹出這麼多麻煩來,燕譯景被外面的聲音吵得頭疼,商懷諫不在便來逼他,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。
他嘆一口氣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現在找不到商懷諫,得想辦法穩住那些老東西。
整天就是以命相逼,以自己的官帽相逼,沒有別的新意。
他走到門前,鼓起巨大的勇氣,不能再逃避,是時候去面對他們。
第七十四章
「陛下,陛下!」
燕譯景打開門,便看到群臣痛哭流涕的模樣,跪在寒風中的他們,臉和耳朵被凍得通紅,嘴唇發白,說話也是哆哆嗦嗦的。
跪在最前面的,是翰林院學士,一向視商懷諫為謀逆之人,他一把年紀在這跪了許久,臉色白得燕譯景都怕他死在這裡。
「陛下。」翰林院學士雖然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,聲音依舊高昂響亮,擲地有聲,「商懷諫狼子野心,如今敢屠民間神醫華應子,明日便敢舉兵入京。此等危險之人,不得不除啊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