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太師現在是個失蹤的人,所以本王想請太師幫個忙。」燕譯書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黑棋被商懷諫拿走,無所動容。
商懷諫垂眸,這盤棋,他下得並不認真,心思早已跑到別處去。燕譯書說的話,他反應了許久這才給予回應,「什麼事?」
「殺了,」燕譯書停頓一番,將商懷諫的白棋逼到死路,笑著收了他的白棋。在他不耐煩的目光中,才一字字將那個名字說出來,「燕譯月。」
商懷諫的手頓住,平靜的臉有了些波瀾,語氣裡帶著對燕譯書的嘲諷,不留情面,「三王爺是怕燕譯月嫁去金國,得到那邊的幫助,若是一日你發動宮變,燕譯月領著金國的兵來。畢竟,昱國的虎符號令不了金國的兵。」
「是也不是。本王不覺得,燕譯月有那麼大的能耐。」燕譯書扯出一個笑容,溫柔慈祥,「本王是覺得,她受病魔的折磨實在太可憐,所以想幫她一把罷了。」
商懷諫抬眸看他,下毒的是他,要殺了燕譯月的人也是他,說話語氣和自己是個救世主一樣,臉皮真是厚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
只是知道,並不代表他真的會去,也不代表他真的會去殺。
這個回答,燕譯書並不滿意,「如果你不殺了燕譯月,那本王,就要殺燕譯景了。」
他不動聲色將虎符亮出來,商懷諫看見了,他給了燕譯書一半的虎符,另外一半,是燕譯書叫人偷去的。
商懷諫也不滿他的行為,說:「三王爺這樣偷雞摸狗的性子,怪不得先帝沒有將皇位傳給你。」
一句輕飄飄的話,觸碰到燕譯書的逆鱗,手中的棋子狠狠砸在商懷諫的臉上,牙齒咯咯作響,「閉嘴。」
商懷諫不想和這人繼續下棋,下得隨意,很快就輸了。他沒有任何挫敗感,收拾棋盤上的棋子,說;「三王爺可以走了嗎?」
燕譯書的餘光看見那輛馬車,看見了百里硯,但沒看清馬車裡的人。他以為是百里策,在想百里策為什麼會知道這裡。
他張開手指,握著的棋子落在棋盤上,零零散散掉在地上,「商懷諫,殺了燕譯月,本王就放了燕譯景。」
燕譯書起身,整理自己的衣裳,下去的時候,刻意走到馬車旁,抬手要掀開帘子,被百里硯阻止。
「三王爺,請您管住一下自己的手。否則,不要怪在下不客氣了。」百里硯甩開燕譯書的手,燕譯書挑眉,欣賞他的勇氣。
「百里家的小公子,本王記住你了。」燕譯書翻身上馬,凝視著百里硯身上的佩劍,輕輕笑著說:「希望日後能有和百里公子做朋友的機會。」
百里硯沒有回答他,等人走遠,掀開帘子讓燕譯景下來,他則在馬車這裡守著,沒有進去。
燕譯景打量著這座小閣樓,閣樓外面有個小院子,院子裡種了梅花,還有個鞦韆。
院子裡沒人,商懷諫依舊坐在閣樓上面,慢條斯理整理自己的東西。
「陛下。」他起身,沒有下去,就在閣樓上面行禮。
一日未見如隔三秋。
商懷諫在這呆許久,整個人沉悶許多,沒有朝氣。
燕譯景有傷在身,一人走了許久的路,牽扯到傷口,嘴唇泛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