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思不深,許多事情任憑自己的想法去做,根本不會去深思。
他也不稀罕嚇唬別人,一向說到做到。
守衛臉色陰沉,面上還要恭恭敬敬的,最終退了一步,道:「屬下讓人去向王爺通報一聲。」
「通報?」周侯爺一張大臉在守衛眼中無限放大,他朝守衛吐了口口水,「老子要見陛下,關他什麼事。還有你們,拿著個雞毛當令箭。老子告訴你們,老子還不怕那虎符,老子手下的兵也不怕,有本事,就讓燕譯書同老子打一仗。」
另外一個守衛脾氣好些,站出來冷靜道:「畢竟陛下遇刺,三王爺也是關心則亂,才這般的,請侯爺莫要放在心上。侯爺讓屬下搜尋一番,若是身上沒有帶兵器,屬下便放您進去。侯爺也不想陛下再出什麼事故,是吧?」
周侯爺哼哧一聲,眾目睽睽之下,將自己眼角的兩柄刀拔出來,凌厲的劍氣依稀還能聞見鮮血的味道。
他將兩柄刀握在手上,沒有要給他們的意思,周侯爺顛了顛手中的刀。右手的刀指著說話的人,停在他眼前,「老子這信了把刀陪先皇征戰沙場,是先皇親自賜名,上斬昏君,下斬奸臣,你敢碰嗎?」
上斬昏君,下斬奸臣,是周侯爺自個加的,為了顯得有氣勢些,先皇並未說過這句話。
他說起來面不紅心不跳,自個都快信了。
「行了。」燕譯書從馬車上下來,朝周侯爺恭恭敬敬行了個禮,微笑中暗帶著嘲諷,「既然是周侯爺,便讓他進去吧。」
周侯爺沒有行禮,甚至當著眾人的面翻白眼,他是個直腸子,心裡藏不住話,向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。
面對燕譯書時,也是毫不客氣,「老子來見陛下,你的人攔住老子,如今又站出來當爛好人,也不害臊。先皇后所生三子,陛下宅心仁厚,長公主有勇有謀,怎得就你成了這種歪樣。」
燕譯書是先皇后所生,而後送給先帝髮妻的,這並不是秘密。
這件事,也是燕譯書心裡的一根刺,是他的逆鱗。
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,在發怒的邊緣。燕譯書深呼一口氣,他並不敢和周侯爺吵,那樣莽撞無禮的人,他實在怕周侯爺發瘋。
獨自氣了許久,半天只憋出一句,「本王不同你這大字不識的人計較。」
「不就是說不過嗎,裝什麼。」周侯爺翻白眼,收了自己的兩把刀,直接一腳踹在宮門上,大搖大擺進去,「老子去見陛下了,不同你吵,免得把你氣死,陛下怪罪臣。」
燕譯書重重呼出一口氣,咬牙切齒,周家就沒一個讓自己順心的。這周侯爺不識字,嘴上功夫卻一點不落,每次都能將他氣個半死,然後滿臉嘚瑟離開。
侍衛一個個低頭抿唇,不敢說話。
「主子莫要和那樣的人一般見識。」隨從安慰燕譯書道:「等您做了皇帝,隨便找個理由將他流放,他這最後的時光,主子就讓他嘚瑟嘚瑟。」
燕譯書瞥他一眼,心裡的氣消了些,可還是憎恨。
周侯爺則是神清氣爽,懟完燕譯書之後,身心都舒暢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