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侯爺感慨,雖是皇帝,這天下都是他的,可許多事情受到限制,沒有自由,倒不如他這一個侯爺。
「周世子,走了?」燕譯景擦了擦自己的手,環顧四周,這偌大的皇宮,上千號人,可他覺得孤獨,心情不好,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致,包括用膳。
周侯爺大快朵頤,和他的畫風完全不一樣,嘴裡還吃著東西,哼哼唧唧,含糊不清回答,「走了,今兒個一早就走了。陛下放心,世子拼了那條命,也不會讓長公主有事的。」
燕譯景點頭,他並不覺得商懷諫真的會殺了燕譯月,只是給他送去一個合理的解釋,讓他能夠有所交代。
「現在京城之中,除了侯爺,朕不知道該相信誰了。」
聞此,周侯爺放下碗筷,拍拍胸脯說:「陛下相信臣就夠了,臣可以為了陛下兩肋插刀。我兒帶來的那位公子,陛下也可以信的。」
燕譯景拿起茶盞的手頓了下,問:「景誓?」
「對!」周侯爺點頭道:「陛下認得他?」
燕譯景抿了一口茶,解解嘴裡的油膩,平靜地說:「有過一面之緣。」
「沒想到陛下見過他,那就好辦了。」周侯爺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,聲音響亮,他往旁邊坐了兩個位置,坐到燕譯景身邊,順帶把自己的碗筷拿過來,「景誓那小子腦子靈光地很,改日臣帶他進宮見見陛下。」
姜公公躬身在一旁侯著,聞言笑笑,今日燕譯書能讓他進來,已是難得。侯爺今日又將人罵了一頓,下次不見得會這麼好說話。
周世子和那位景誓的事,京城穿的沸沸揚揚,畢竟曾經的翩翩公子變成一副糙人模樣,讓人不免多關注些。他看景誓的眼神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。
姜公公打量周侯爺,無奈扶額,周侯爺還真不一定能看出來。
燕譯景有些好奇,景誓竟沒攔周世子,畢竟在潘雲鎮時,周世子要去淮陰鎮,好說歹說幾日,他才勉強同意的。
「朕記得,那位景誓身子不好,體弱多病,朕讓御醫備些補藥,侯爺回去時帶上。」
燕譯景揮揮手,就有人去辦。
周侯爺打個飽嗝,「確實,那小子走幾步就喘,風一吹就倒了。正好世子這幾天不在,我帶他去武場練練,他那樣子,臣都怕他死在臣前面。」
燕譯景被水嗆到,咳嗽兩聲,茶水跑到鼻腔里,很難受。
姜公公遞過去一塊帕子,燕譯景隨意擦了擦,鼻子還是難受。
「這,別把人家折騰死了。」燕譯景想到景誓的模樣,心裡為他捏一把汗。
等周世子回來,看到景誓被周侯爺這樣折騰,估計兩人又得吵一架。
「無事。」周侯爺滿臉不在乎,「我有分寸。」
燕譯景笑而不語,景誓跟著這一家子,也真是受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