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不想回去。」燕譯柔躲在地上,無助地搖頭,眼淚打濕自己的衣襟,「我不想回宮。」
「公主。」陳清岩想扶她起來,燕譯柔卻十分警惕地看著他,雙手抱頭,慢慢躲進角落裡,苦苦哀求,「能不能別讓我回去,只要不回去,我做什麼都可以。」
陳清岩不知所措,只能停在原地,等她心情平復。
燕譯柔蹲在下面,緩緩將自己的衣袖捋起,她的胳膊上,遍布大大小小的淤青,還有燙傷,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膚。
不僅是胳膊,只要是不用裸露出來的皮膚,幾乎都是這樣的。
「我求求你,別讓我回去。」
陳清岩動了惻隱之心,「回京之後,臣會將這事上報給陛下,陛下會念及……」
「他不會!」燕譯柔突然站起來,目眥欲裂的模樣,面目猙獰,「這麼多年,我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知道,他就是不想管我而已。你娶我好不好,只要你娶我,我就可以離開那裡,哪怕是做個妾室,我也願意。」
「你冷靜些。」陳清岩實在不知道怎麼應對,他對眼前的這個人很陌生,在他心中,她是個膽小謙卑之人。對他來說,這比打仗還要難,「還有長公主呢,殿下待你那般好,一定不會看著您被欺負。而且,您是公主,皇室絕對不會……」
「待我好。哈哈哈。」燕譯柔已經豁出去所有,只要別讓她回到那個吃人的地方,她做什麼都可以,「她不過是在外人面前裝的罷了,她在宮裡隻手遮天,她會不知道。她不過就是想看我的笑話罷了!」
從出生開始,她便不得寵愛。她是她母妃唯一的孩子,她的母妃並不受寵,所以想生個皇子,母憑子貴。可是,她懷胎十月生下的,是個公主。
燕譯柔的母妃不喜她,生下公主之後,皇帝來的更少了,她的母妃將一切的過錯怪在她身上,連帶著宮中的人,個個都可以踩在她頭上。
宮中唯一受寵的公主,只有燕譯月,比太子還要受寵。那樣的人,見到她這般低賤的模樣,怎麼會心生同情。
燕譯月對她的好,不過是在外人面前作秀,以此來展現她好貴的品格一般。燕譯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,他們姐弟兩,就應該下地獄。
這些話,燕譯柔只是在心中哀嚎兩句,不敢說出來。
陳清岩比她還要不知所措,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她哭泣的聲音太大,門又開著,引來不少人關注的目光。陳清岩煩得慌,想要將門關上,燕譯柔卻看準時機,跪在他腳下,「我求求你,不要拋下我。」
不明所以的人,將這當做一起負心漢負了那個姑娘,那個姑娘又不捨得,哀求他留下。
最懵的,是那群士兵,他們面面相覷,這短短几日,他們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?
「吵什麼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