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宮門,商懷諫悶悶不樂,垂頭不語。
宮門外停著三輛馬車,燕譯書坐在馬車上,他沒有下來,是有他的命令,商老夫人才能進去。
商懷諫一回來,先去找了燕譯景,根本沒有找自己復命。燕譯書攥緊左手,嫉妒快要埋沒他的理智,可斷了的那隻手在提醒自己,他不能如此衝動。
「太師大人。」燕譯書叫住他,偏頭沖他笑著,「老夫人也在。」
商老夫人對他客客氣氣的,燕譯書妻妾成群,因此她不覺得他對自己兒子會有那樣的心思。
「方才謝過三王爺替老身解圍了。」商老夫人不在意是燕譯書囚禁了燕譯景,還是燕譯景不想見她,她通通不在意這裡,皇權之爭與她無關。
在心底,商老夫人甚至期待前者,燕譯景死了才好,這樣就不會纏著他兒子。
燕譯書厭惡她,鄉野出生的人,不懂規矩,沒有教養,以為自己兒子當了太師,自個也就是頂厲害的人,總以為自己是對的。
「老夫人客氣。」燕譯書身邊坐著自己的隨從,新的隨從,身材魁梧,剛好遮住他們的視線。
除了燕譯書伸出的頭,他們無法窺見更多,包括那隻只剩半截的胳膊。
半截空袖子垂在腿上,空落落的感覺很不好受。
他現在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受傷,否則,他的黨派會全面崩盤。燕譯書會出現,不過總是用東西遮擋住自己的身子,不讓別人看出端倪來。
像一隻躲在殼下的蛆蟲,不敢以真面目示人
燕譯書壓下心底的不滿,「本王有話想同太師大人說,外面冷,老夫人回去歇著吧,莫要凍壞了身子。」
商老夫人盯著自己兒子看,怕自己離開,他又轉身回去找燕譯景去了。
「無妨,老身就在此處等著。」商老夫人上了自個的馬車,一直偏著頭看燕譯景,眼睛都不眨,生怕自己不看著,他又莫名其妙消失。
燕譯書的笑容凝固在臉上,隨從低聲問他,「王爺,早把她殺了嗎?」
「現在不用。」燕譯書收起自己的笑容,對商老夫人心生不滿,沒有一點眼力見的東西。
等他坐上皇位,要迎娶商懷諫,怕是商老夫人會像對待燕譯書一般,對他也甩臉色。
他沒有燕譯景那般的好脾氣,不同意,殺了就可以。
隨從點頭,他看了眼燕譯書的手,「那王爺,要請太師上來嗎?」
燕譯書本不打算在這裡說話,可商老夫人這樣,他也去不得別的地方。商懷諫站在外面,這樣說話,他怕被別人聽了去。
盡會給人添麻煩的老東西。
「您先回去吧。」商懷諫沉默良久,終於開口說話,他無奈嘆氣,說話也是萬般無奈。他上了自己的馬車,「我說過,我暫時不會回去,您不用等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