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馬的人念道:「太師商懷諫,弒君未遂,即刻壓入大牢。」
百姓面面相覷,這下更有理由刁難這位太師。
商懷諫抬頭,他知曉這是燕譯景計劃的一部分,可不免還是會有些震驚,「請問我是如何弒君的?」
弒君,總要按個合理的由頭,才能讓人信服。
「令尊,不,劉艷羅昨兒個送給陛下的藥材中,下了毒。陛下用過之後昏迷不醒,好在陛下用的不是太多,才撿回一條命來。」這人也不喜歡商懷諫,白了一眼,「太師不必記掛,令尊也會進牢里陪你的。」
商懷諫的臉變得煞白,燕譯景若是要誣陷他,不會牽扯到其他人。他的母親,真的在藥材里下毒了,怪不得,怪不得昨日她一改常態。
「帶走!」
兩個拿著長矛的士兵壓住商懷諫的肩膀,他大腦空白,連反抗也忘了。
眾目睽睽下,他被士兵押走,百姓鼓掌,說商懷諫活該。
馬夫往前走幾步,商懷諫還沒給他銀兩,他這一身,還有他的馬車,不能白白被糟蹋成這樣啊。
商懷諫被押進大牢時,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,他拽著傳聖旨的那個人,問:「陛下真的中毒了嗎?」
「千真萬確。」士兵厭惡地將商懷諫的手拍開,「傳聖旨之前,我還見了陛下,嘴唇發紫,雙目赤紅,拿玉璽都拿不穩。」
他意識到自己說多了,瞪了商懷諫一眼,滿臉不耐煩,「怎麼,太師下的毒,太師不知道。」
「我……」商懷諫想解釋,但同他解釋沒有用,這人也不會相信自己,他最終放棄。
劉艷羅還沒進府,就在府外被攔住,說她給陛下下毒,現在要移交大理寺處理。
她被人帶走時人還是懵的,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快就暴露了。她努力掙扎說自己沒有下毒,那些人置若罔聞,根本不搭理他。
好在,她和商懷諫沒分離多久又相見,這一次,商懷諫回不了府,也見不了燕譯景,也算滿足她的心愿。
劉艷羅沒來過牢房,這裡潮濕陰暗,和她住的太師府根本是一個天一個地。她沒有和商懷諫關押在一起,而是在對面。
牢房裡沒有丫鬟嬤嬤伺候她,獄卒也不會聽她的命令,強烈的落差她並不習慣,指著他們破口大罵:「我可是當朝太師的娘親,你們敢這樣對我,等我出去了,一定扒了你們的皮。」
獄卒笑了一聲,她兒子也在牢里,還在做那些春秋大夢,真是可笑。
他們懶得搭理這個瘋婆子,等用刑的時候,她就能消停了。
「娘。」商懷諫沒有大喊大叫,沒有質問,而是失望,滿眼的失望,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,「您真的在藥裡面下毒了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