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譯月低聲應了一句,太后見她沒有要離開的意思,指著窗戶到,「清鈺公主到那等著,好歹能擋住些風。」
門窗禁閉,但窗子外隱約能聽見裡面的聲音,燕譯月聽話站在那裡,垂眸看著暖爐,聽著裡面的聲音,沒有任何波瀾。
只是站久了,有些受不住。好在自己多穿了些,不至於冷。
老太監心疼搖搖頭,想來這位來自他國的公主,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。
那虛弱的模樣,看著就叫人心疼。
「公公。」燕譯月壓低聲音和他搭話,為了不打攪裡面的人,「陛下平日什麼時候會在御書房?」
「下朝之後,除了用膳和就寢,一般都在。」老太監笑了笑,「不過最近陛下去您那去的勤,待在御書房的時候比以往少了許多。」
燕譯月摘下手腕上的金鐲子,戴在公公手上,「多謝公公了,咳咳。」
「那陛下不在時,御書房都會有人嗎?」
「這是自然。」老太監悄悄藏起金鐲子來,笑得開懷,「御書房是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值守的。」
她淺淺笑著,聽聞金國皇帝勤於政事,幾乎日日要上朝,上朝時間也長。
燕譯月輕聲咳了好幾聲,不敢太用力,老太監收了她的東西,對她愈發上心,「陛下與皇后……這才堪堪開始,您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,不如您先回去,完事之後老奴差人去請您。」
「有勞公公了。」燕譯月笑著拒絕,「待在屋裡久了也不好,予就在附近走走,曬曬太陽。」
老太監讓人跟著她,防止她走著走著就倒下。他看著燕譯月孱弱的背影,覺得太后想太多,以燕譯月這樣的身子,怕是男女之事都難以受得住,何況生下皇子。
人還沒嫁進來,就這裡防著那裡防著。
燕譯月站在一棵樹下,抬頭去看。樹上掛滿白雪,應了那句千樹萬樹梨花開,陽光照下來時,樹像是在發光一樣。
她停了一會兒,圍著御書房走了走,御書房後面守著的人少,三個時辰換一次人,換人的間隙不算很長,連一刻鐘都不到。
不過這個時間,也算可以了。
御書房設有偏殿,偏殿這裡更能聽見那些聲音,守著的人臉色微微泛紅,似乎並沒有習慣。
他們低頭,很想把自己的耳朵捂住,看見燕譯月時,突然有點直起身子,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。
走走停停,燕譯月的身體徹底超負荷,她隨意找個乾淨的凳子坐下,閉著眼睛,雙腿和要廢了一樣,酸痛不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