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懷諫伸手接過來,孩子睡得安穩,沒有醒。
姜公公招招手,外面的人將東西搬進來,還有照顧孩子的乳娘一起跟來了。孩子放在偏殿照顧,這個孩子不認生,沒有因為在陌生環境而啼哭。
「陛下想得還真是周全。」燕譯書碰碰鼻子,覺得自己臉疼。趁幾人注意力被轉移,燕譯書偷偷挪動幾顆棋子,原本旗鼓相當的局面,他一下子變得有優勢起來。
燕譯景發現了,沒有戳破他的小心思,就這下了一盤,他輸得慘。贏了的燕譯書很嘚瑟,宛若贏的不是棋局,而是皇位。
「棋局就如這人生一樣,輸了就是輸了。」燕譯書慢慢將棋子復位,他心情好,整張臉都變得晴朗。
燕譯景並不認同,「棋局可以有無數次重來的機會,人生沒有。人生的勝負,也不是靠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就能贏的。」
「不入流的手段。」燕譯書笑笑,看來他的手段實在拙劣,竟然被發現了。他沒有窘迫,而是問:「那皇兄可要再來一局,這一次,本王絕對不用不入流的手段。」
「不用。」燕譯景抱過那個孩子,孩子醒了,看見燕譯景沒有哭,而是伸著兩隻手,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他。他只能發出一些咿咿呀呀的聲音,還沒有學會說話。
燕譯景抱著他,他順勢靠在燕譯景懷裡,吃著自己的指頭,笑得很開心。
「他很喜歡陛下。」商懷諫捏了捏他的臉,肥嘟嘟的,手感很好,有點像棉花。
燕譯景揉揉孩子的頭髮,他也挺喜歡這個孩子的,看著就討喜。
燕譯書看得眼紅,他們很像幸福的一家三口,而他只是一個突然出現的外人,插不進去。
他的表情變得扭曲,看燕譯景的眼神多了殺意和怨憤,他這樣的眼神將那個孩子嚇了一跳,他拽著燕譯景的衣裳放聲大哭。
孩子的哭聲響亮,他又哭的突然,燕譯景被嚇一跳,奶娘趕緊把孩子抱走,打圓場說:「孩子可能是餓了,一餓就容易哭。奴婢這就帶他下去餵奶。」
奶娘心臟跳個不停,還好燕譯景沒有要責怪的意思,不然她就要交代在這。她輕輕拍著孩子的後背,唱著搖籃曲哄他,「小祖宗啊,我可是差點被你害死了。」
奶娘呢喃一句,抱著孩子去了偏殿。
孩子一走,燕譯景和商懷諫之間的氣氛立刻冷卻下來,兩人誰也沒有搭理誰,都不想主動同對方搭話。
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
在燕譯書眼裡,完全是兩個鬧彆扭,但又一心想著對方的人。
他凝視商懷諫,憤憤不平。昨日還跪著祈求他,高呼要殺了燕譯景的人,此時恨不得黏在燕譯景身上。
「陛下。」燕譯書看不得他們這般恩愛的模樣,他很嫉妒,嫉妒地想擰下燕譯景的脖子,「聽說衙門打撈起一具感染天花的死者,陛下要小心些,萬一感染上天花,本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這個皇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