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嘖。」燕譯景煩躁地將地上的紙團踢到很遠的地方,心裡堵著一股氣。
殿裡沒有人,只剩他自己。燕譯景不明白,如果父皇知道燕譯書的身世,為何只是不搭理燕譯書,冷落他。按他父皇的性子,不將燕譯書處死都算是大發善心。
先帝已逝,他也不能把墳給挖了,對著先帝的屍體問為什麼。
燕譯景靠在椅子上,他既然知道這個秘密,自然要利用起來。
這件事不能讓燕譯書的野心消失,但是能夠給他使絆子。
想什麼做什麼,燕譯景著手寫了兩封信,信的內容大體一樣,是以一個陌生人的口吻訴說燕譯書的身世。
再隨便裝好,差自己的暗衛送到那兩位王爺手中。
既然想爭他這個位置,就讓更多人去爭。
燕譯景打開門,他換了一身衣裳,湛藍色,以黑線繡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龍。姜公公不在,燕譯景眉頭輕輕皺著,一旁的小太監想要解釋,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打斷,「傳膳吧,將周侯爺他們請過來。」
小太監彎著腰,小心抬眼打量燕譯景的神色,「是,奴婢這就讓人傳膳。」
他招呼著御膳房的人,膳食早已準備好了,用熱水溫著。燕譯景一聲令下,端著膳食的宮女魚貫而入,一道道精美的菜餚擺放在他面前。
每一道菜,都有人先品嘗,沒有出現問題才讓燕譯景享用。
這些水,都是宮裡的人大老遠運過來,是沒有被污染的,至少現在是沒有被污染的。
周侯爺帶來的酒放在一旁,周侯爺已經等不及了,瞧著這些菜他就流口水,拿著筷子的手蠢蠢欲動。
「陛下。」姜公公姍姍來遲,他身上沾了些灰,很明顯,他自己倒是沒有發現,還是笑著站到燕譯景身邊,要給他們斟酒。
「你去換身衣裳。」燕譯景不悅,這髒兮兮的樣子,跟掉進糞坑了一樣。尤其是姜公公動的時候,灰塵直接往他臉上飛。
姜公公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沾著很重的灰,這身衣裳像是剛從土裡挖出來一樣。
他趕緊遠離燕譯景,「老奴髒了陛下的眼,求陛下責罰。」
燕譯景擺擺手,「處罰不必了,快些將你身上這身衣裳換了去,礙眼。」
「是。」
周世子看他的模樣,覺得奇怪,景誓暗地裡和他眼神交流,周世子咳嗽一聲,問:「這宮裡有這麼髒的地方嗎,方才在城樓下見姜公公還是乾淨的。」
燕譯景疲憊地擰著眉心,他揉了揉疲憊的眼,他也覺得奇怪,「後宮的事,朕一向不了解。」
「管他作甚。」周侯爺直接夾了塊魚肉吃,魚肉的刺被挑地乾乾淨淨,沒有一點魚腥味,「這菜再不吃就涼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