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再說了,」施衡身子前傾,眉毛上挑笑著看他,「我看陛下也挺享受的,何必如此苛責呢。」
好賴話他都說了,連帶燕譯景那一份也說了。
「你還當自己有理。」燕譯景深吸一口氣,忍住想打死眼前人的衝動。
施衡聳聳肩,「那不然呢。」
燕譯景嘴角抽搐,他做皇帝以來,第一次碰到如此臉皮厚的人。
殿裡只有他們二人,施衡身邊的奶娘並沒有帶過來,否則,還能讓他少說兩句。
「行了,下不為例。」燕譯景不想和他再扯下去,最終生氣的還是自己。
施衡沒有感情哦了一句,他說下不為例就下不為例,那他豈不是很沒有面子。
「接下來陛下想做什麼?」施衡把玩著手中的茶盞,他可是偷偷進的宮,很怕被別人發現的。
說話都要壓低聲音,生怕被外面的人聽到。他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鬼,身為一個皇子,這樣偷偷摸摸的並不好受。
燕譯景沉思,現在冷靜下來,可以談一談正事。
「這些年燕譯書私底下……也不算私底下,正大光明招兵買馬,就算將虎符拿到手裡,依舊是一場難打的仗。」燕譯景垂眸,更別說燕譯書的支持者,虎符之於燕譯書,是錦上添花。
他也有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,不過規模不大,只有幾百人。
燕譯書這些年招的兵馬,少說也有十萬人,並不是一個小數目。
「你想我怎麼做?給他們下點藥?」施衡撇撇嘴,真當他是他的奴隸?什麼事都要他去做?
「擒賊先擒王,他們的將領若是沒了,他們也會成一盤散沙。」燕譯景頓了頓,道:「或者將他們的將領收買過來,讓她為我們所用。」
施衡點點頭,很同意他的說法,看燕譯景盯著自己,他不可置信,「你不會是想讓我去吧?」
他點點頭,施衡掀桌而起,又默默將罵人的話憋了回去,現在一肚子火的人成了他。
「我不去。」施衡態度很堅決,收買將領,他沒意見。但那可是常山,常山可是比他們邊塞還要環境惡劣。
常山很難見得到太陽,即便出了太陽,也被高聳入雲的山給擋著,雜草叢生,種什麼死什麼,距離京城二十多天腳程,光是在路上就足夠無聊,還要翻山越嶺。
施衡踹了一腳桌子,滿臉寫著不樂意,「你怎麼不讓李同去,我看那人現在挺忠心的。」
「朕比較相信你。」
燕譯景這樣說,施衡附和著笑笑,一點都開心不起來。
他同意來幫燕譯景,更多的是想見識見識京城的繁華,而不是讓他去一個更偏僻的地方,那他來京城的意義是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