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長公主已經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了。」燕譯鶴盯著燕譯書的眼睛,她似乎料到,燕譯書會拿這件事當做把柄,所以,在她去金國之前,特意捎了封信給他。
燕譯書這才以正眼看著燕譯鶴,示意他繼續說下去,他很好奇,燕譯月同他說了什麼。
信里的那些話,燕譯鶴沒有說出來。他留了個心眼子,覺得自己說出來,萬一有什麼漏洞被燕譯書捕捉到,他可就成了跳樑小丑。
「燕譯書,你太自以為是,覺得什麼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。」
燕譯鶴越往下說,燕譯書臉色愈發難看,他話里話外,不是在罵燕譯書,就是在說他不配。
「或許,你都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,你的娘親,只是一個低賤的宮女,不僅同侍衛廝混,還在宮裡誕下孩子。按照律法,你娘親應該沉塘,若不是父皇念在多年的情感上,你也應該死。誰曾想,父皇放過你,你卻殺了他。」燕譯鶴說到激動處,將桌子掀翻,抓起茶盞砸過去,被人攔下。
滾燙的水將隨從的手燙的通紅,而他第一時間不是關心自己,而是拔劍對著燕譯鶴。
「下去。」燕譯書坐在椅子上,他抓著扶手,身子止不住顫抖。
他從始至終,沒有得到父皇與母后的寵愛,事實竟然是這樣。
隨從瞥了眼燕譯書的臉色,默默退到一邊,手還握著劍柄,隨時有拔劍殺了燕譯鶴的衝動。
燕譯鶴毫不示弱盯著那個隨從,燕譯書有隨從護著,他有上千精兵在外面等著,真打起來,誰輸誰贏還不一定。
「我聽說,你將商懷諫囚禁起來了。可就算這樣,你也得不到他的關注,你這樣的人,活該得不到任何人的偏愛。」燕譯鶴每一個字,就化作利刃,狠狠刺進燕譯書的心臟。
寒風吹進來,他有些無法呼吸。鼻孔里像是被堵住一樣,他只能張大嘴,不停深呼吸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「對了,要是讓商懷諫知道,你就是個宮女生的賤種,不知道,他會怎麼看你呢。」燕譯鶴看他的模樣,笑得更加放肆,燕譯書對商懷諫的心思,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。
「閉嘴。」燕譯書眼睛赤紅,狠狠瞪著燕譯鶴,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。
他的目光緩緩向下,落在燕譯鶴的脖子上,咧著嘴,很想一口咬斷他的脖子。
「還有,我記得,你為天花準備了許多東西,」燕譯鶴手撫摸上自己的脖子,「我來時,一把火把那裡全燒了,那些人,我也殺了。」
燕譯書沒有料到這一步,棋差一著,卻是滿盤皆輸。
他起身整理衣裳,話說的差不多,再待下去,燕譯書真的會殺了自己。
出門回頭,看燕譯書奔潰又無可奈何的樣子,心情大好。
燕譯書死死盯著他的背影,燕譯鶴有自知之明,可他不是與世無爭的性子。
他將屋裡的東西砸了個粉碎,躺在雪地里,渾身冰涼,只有這樣,他才能壓制住那些不理智的情感,讓自己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