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這裡待不到十日的時間。
沒有不舍,她很想昱國,想自己土生土長的地方。
燕譯月接過書信,沒有拆開,「你放心,我不會連累到你,兵符一事,責任全在於我。我也會儘快將兵符交還給你。」
齊王點頭,沒有多說什麼。
看她手中的書信,他也沒有多加逗留,隨意尋了個藉口離開。
人走後,燕譯月拆開書信,這一次,燕譯景沒有對書信加以偽裝。看到上面的問題,燕譯月臉色一白,渾身被抽乾力氣,一手撐在桌子上。
信紙從手上飄落,掉在地上。玉葉過來,瞧一眼上面內容,臉色微變。
「他知道了,誰同他說的?」
玉葉趕緊扶她坐下,「殿下,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,陛下知道是遲早的事。更何況,三王爺不就是因為陛下的身世,才針對陛下。讓陛下知道其中緣由,也是好事。更何況,這皇位本就應該是陛下的,您也不必過於操心。」
話是這樣說,可燕譯月心裡很不安。
她原本想帶著燕譯景的身世入土,現在徹底瞞不住。
「玉葉,你去聯繫步昀,讓步昀去找商懷諫,告訴他,仁德皇帝的懿旨,在我宮中,讓他去找。」燕譯月說了幾句話,已經開始喘氣。
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,怕是這件事結束後,她要去尋父皇與母后了。
在此之前,她要安排好一切。包括後宮嬪妃的去留。
思及此,燕譯月寫了兩封信,都是給燕譯景的。
「這封信,讓人儘快交到景兒的手上。而另一封有紅墨水的信,等我死後,再給景兒。」燕譯月劇烈咳嗽好幾聲,肺都要咳出來一般。
玉竹拿著,兩封信成了燙手山芋。她忍不住落淚,怕被燕譯月看到,轉過身要走,忍著哽咽說:「好,奴婢這就去辦。」
玉葉垂眸,說不出的難受。心裡很堵,堵得她呼吸一滯。
她們說不出會沒事的,誰都知道,燕譯月的身體撐不了多久,頂多三個月。
外面的人聽到,腳步微頓,敲門的手落下,去而折返,他沒有踏進去。
燕譯月已經開始照料自己的後事,她甚至給自己選好了墓地,不想入皇陵,她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,長眠那裡,應該會很自由。
遺書什麼的,她都安排好了,安排這些的時候,燕譯月沒有傷心,臉上是帶著笑得。
病魔折磨她太多年,折磨的她精疲力盡。有時候,她什麼也不想管,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,誰也找不到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