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開始,他們笑臉盈盈,溫柔給他唱著歌謠,哄他入睡。
畫面一轉,明媚的景色變得昏暗,他們也漸漸變得模糊,消失之前,一把利刃刺進他的胸口。
沒有血,也感受不到疼痛。
在夢中,他很想問為什麼。
夢境之外,有人在呼喚他的名字。本就睡不安慰的燕譯景醒來,看見的是路司彥。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,睡了不到半個時辰,神經都快衰弱了,沒好氣道:「你最好有什麼要緊的事。」
「沒什麼要緊事,就是告訴你,周世子已經回去潘雲鎮了。」路司彥坐下,慢悠悠給自己倒一杯茶,「燕譯書的那個隨從……」
路司彥想想,不記得他的名字,繼續說:「已經死了,我飛鴿傳書給陳清岩,他已經改道去常山,接管常山那邊的一切。你儘量拖住燕譯書,別讓他太快發現常山的異常,至少要等陳清岩接管常山之後。」
那個隨從,燕譯景也不記得他的名字。他點點頭,沒多大表情。
「朕會讓其他人安排,這些天,你就好好休息。」燕譯景靠在椅子上,他困得不行,甚至懶得睜開眼睛看路司彥。
昏昏沉沉的,馬上就要睡過去的樣子。
他閉著眼睛,路司彥沒忍住翻個白眼。不過休息,他非常樂意。這些日子躲在暗處,他是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。
拍拍燕譯景的肩膀,正欲離開時,玉心過來說,燕譯柔在府外。
「她來做什麼?」路司彥頓住,不能讓她發現,他和燕譯景在這。
玉心也不知,「奴婢會儘量拖住他,陛下,奴婢讓人帶你們從側門離開。」
燕譯景低聲應了一句,將玉璽拿上。
看著手中的玉璽,他心生一計。
去淮陰鎮,得有個正當的理由,這樣才更能讓燕譯書相信,他去了淮陰鎮。
他同路司彥說這一事,路司彥有些無語,剛說讓他好好休息幾日,轉眼間又多了一檔子事。
不知自己何時,才能安安穩穩睡一覺。
從偏門出去,兩人分道揚鑣,路司彥伸個懶腰,不管如何,先回去睡一覺。有什麼事,等他醒了再說。
燕譯景則去了軍營,他同玉心說了,這幾日可能不會回來。
京中百姓被燕譯書洗腦,在他找出證據前,這些人不會信他。在生死面前,尊敬他這個帝王,就成了無稽之談。
軍營里的兵,多是陳將軍的,陳將軍不在,他們訓練也懶散許多。
見燕譯景來,他們不敢相信,還以為自己看錯了。守在外面的士兵揉揉眼睛,推搡旁邊坐在地上的人,「那是不是陛下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