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譯書沒真的捨得讓他死,在御書房給他準備的膳食中,放了緩解的藥,他才能安然無恙活到現在。
剩下兩顆藥,商懷諫還是帶在身上,帶在身上安心一些。
管家端著準備好的飯菜來,商懷諫就在房裡吃,吃了兩口,囑託管家,「我缺了個隨身伺候的人,你去找一找,要底子乾淨,不能同皇室有關係。不需要聲張,你自個找就好,免得有心之人摻和進來。工錢不是問題,只要人願意來,一切都好說。」
「是。」接了事,管家安排幾個丫鬟在一旁伺候,自個出去找了。
現第二日,管家早早就說了招工的事,但一早上沒人來。
現在正值新春,街道上重新熱鬧起來,人來人往,都是來置辦些過年所需的物品。
快要過年,這人並不好找。
無奈之下,管家親自去街上找。
有幾個想去的,聽到立馬就要去,且過年回不了家,紛紛拒絕。
經歷一場天花,他們更加深切地明白,生離死別的滋味。存活下來的人更珍惜生命,也更珍惜彼此。
管家找了好幾個時辰,從白日到黑夜,實在找不到,灰心喪氣要回府時,一人攔住他。
「聽說您在招工,請問有什麼要求嗎?」
管家循聲看去,是個長相黝黑的男子,看著比較瘦弱,「手腳麻利些,最好是明日就能入府。」
燕譯景同意了,管家眉開眼笑,「我今日就可以同您回去。」
「那,你隨我一起回去。」管家看見燕譯景的包袱,以為是外地來的,趕緊把人迎了回去,生怕人跑了。
管家一路上對他客客氣氣的,說了每個月的俸祿與要做的事,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
燕譯景愣住,情急之下隨意編撰個名字,「李風。」
說著到了府中,管家寫了契約,讓李風簽字畫押,順便給人安排住處。
夜已深,管家原不想打擾商懷諫,等明日再帶人過去,讓商懷諫瞧瞧。
沒曾想他自己過來,叫住管家,目光放在燕譯景身上,說:「讓他住我那裡的偏院去,不必和其他人住一起了。」
管家一時沒反應過來,看向燕譯景的眼神充滿審視,這府中沒有一個奴才丫鬟,是自個住的。他不免懷疑起李風的身份來,礙於商懷諫在,他沒有表露出來,「是,老奴這就去安排。」
領著燕譯景出去時,他回頭與商懷諫對視,兩人相視一笑,立馬又恢復如常。
一路上管家頻頻側眸看燕譯景,好奇心要將他淹沒。他又不敢問,只能看著燕譯景,希望能看出什麼端倪來。
燕譯景佯裝不知道他在看自己,走著自己的路,四處打量太師府的景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