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譯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,他洗漱一番過後,慢悠悠去商懷諫的院子。
他去時,商懷諫坐在院子裡下棋,屏蔽他人。
管家守在院子外,看見燕譯景時,按商懷諫的吩咐,攔住他。管家往院子裡瞧一眼,提醒道:「三王爺正在院子裡同陛下下棋,不便有外人打擾。」
燕譯景往裡看,只能依稀看見一抹青色的衣角。
「商懷諫,燕譯月同本王說的事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。」燕譯書捏著白棋,這白棋在他手中待了許久,久久沒有落到棋盤上。他沒看棋盤,而是盯著商懷諫。
他遲遲不落子,商懷諫等得厭煩,他整理自己的衣裳,不緊不慢回道:「知道。」
燕譯書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,看著錯綜複雜的棋局,思忖再三,最終在邊緣落下白子。
「那你不幫本王,可是因為這個原因?」燕譯書眼神充滿期待,即便他自己也知道,並不是這個原因,可他就是想要得到肯定的回答,自欺欺人也好。
不用受制於他,商懷諫說話做事由心而為,「不是,你現在威脅我的籌碼都沒了,我何須再違心幫你做事。」
「這樣啊。」燕譯書自嘲笑笑,他看著商懷諫吃了他三個白子,無動於衷,「燕譯景去了淮陰鎮,你說,明日是除夕,他會不會偷偷回來看你呢。即便不來看你,那燕譯月可活不了多久,本王明日能不能來個瓮中捉鱉。」
說完,他又上下打量著商懷諫,「你要是不解毒,想必也只能再活幾年。時間拖得越久,等你日後解毒了,依舊活不長。不如求求本王,本王還能大發慈悲救你。」
「多謝三王爺好意,不必了。」商懷諫瞥一眼他手上的子,出聲提醒,「該你了。」
燕譯書看他臉色好了不少,他也知這些年,燕譯月派人去尋解藥,他暗中使了不少絆子,不然燕譯月也是能吃下解藥,多活些時日的人。
「你身上的毒解了?」燕譯書放下棋子,沒有落在棋盤上,不等商懷諫回答,他自個先回答了自己的問題,「沒想到燕譯月還是尋到了解藥,是本王小瞧她了。」
他不落子,商懷諫也沒了下棋的心思。
拿出帕子擦乾淨自己的手,商懷諫說話聲音大了許多,吩咐守在外面的人,讓他們去打掃府邸,免得明日除夕府里還是亂糟糟的。
從始至終,商懷諫沒讓人送茶點過來,燕譯書來了半個時辰,一口茶也沒喝上。
知道商懷諫的意思,他還是死皮賴臉留下,看錯綜複雜的棋盤,開始收拾起來,「已成死局,重新再下一盤。」
「本王知道,你將燕譯景藏在府中,你這府邸已經被本王的人包圍了,不想他死,你最好按著本王的意思做。」
說著,就有人將燕譯景壓進來,揭去他臉上的人皮面具,管家跟在旁邊看著,瞪大眼睛。